靳橘沫注意到,心头微冷,微微转头朝门口看了去。
容墨琛冷清清的俊脸出现在眼底,靳橘沫小惊了把,没想到他竟然跟了过去,而且她自己一点都没察觉到。
“容先生在门口站了这么久,累了吧,不如进来坐坐?”应景尧声线炎凉。
容墨琛黑眸紧凝着靳橘沫,声音静淡,“不了,该回了。”
靳橘沫被他盯得后背发毛,双眼闪了闪,看着应景尧道,“应大哥,我先走了。髹”
应景尧眼眸缩紧,凝视靳橘沫,“沫沫,我刚才说的话不是开玩笑,我不会放弃。”
“......”靳橘沫眼角微抽,控制不住的拿眼角瞄容墨琛,见他神色平平,双眼也只是默默的看着她,没有流露出一丝情绪。
可恰好是这样的他,才让她更加心寒,闭了闭眼,靳橘沫没说什么,朝门口走了去蠹。
路过容墨琛,靳橘沫脚步停了停,抬眼看了他一眼,才从他身边擦过。
可人还没走过去,手便被他从后牵住。
靳橘沫心头一跳,慌然扭头看向他。
容墨琛没看她,却用力将她扯到了他的身边,黑眸冷幽幽觑着应景尧,嗓音清凉,“应公子无需做无用功,因为应公子已经没有机会了。”
应景尧盯了眼容墨琛握着靳橘沫的手,眯眼,“事情没有绝对,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
“应公子胸怀广大,不介意自己的女人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这份胸襟我很佩服。”容墨琛浅声说。
应景尧拽紧拳,眼眸闪过赤红色,冷冷勾唇,“我若是真爱一个人,别说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就是她已婚,我不在乎,也不会放手!”
容墨琛挑眉,“所以我才说佩服应公子的胸襟。”
应景尧抿紧薄唇,沉痛的双眼落在靳橘沫身上。
靳橘沫脸色白得透明,垂下的长睫轻轻抖动,声音微冷,“容先生要是不走,我先走了。”
容墨琛黑眸凌寒,垂头盯着靳橘沫,目光落在她惨白的脸颊时缩了缩,握紧了紧她挣动的手,没说什么,拉着她朝外走。
应景尧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牙龈紧咬,眼眸掠起殷红,骨节捏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吱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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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爵车里,靳橘沫从应景尧办公室出来后就一直沉默着,脸上的苍白像是虚脱的病人。
容墨琛眉峰压低,冷锐的黑眸盯着靳橘沫,“怎么了?”
靳橘沫没看他,也没说话。
容墨琛薄唇抿直,伸手掰过她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说话。”
靳橘沫掀起眼睫,安静的盯了他半响,说,“上次小烟生日宴应大哥没等小烟生日结束就早早离开,不是医院有病人需要抢救,而是你告诉他,我怀孕了是么?”
容墨琛脸庞沉了下来。
“容先生,我明白我和应大哥之间的差距,我和他不可能。我也不喜欢他,可他对我和我爷爷的恩情,不容许我上伤害他。”
靳橘沫静静看着容墨琛益发冷峻的脸庞,心里这时却没了害怕和畏惧,“应大哥不久就会离开z市,我们之间也不会再有牵连。我只是希望,他不是带着屈辱和难过离开的。”
“屈辱?”容墨琛沉声。
“是,是屈辱!喜欢我这样的人,对他而言就是屈辱!”靳橘沫哽声。
容墨琛掐紧靳橘沫的双肩,黑眸阴冷盯着她圈红的眼,心头涌出阵阵烦躁和暴虐,“喜欢你就是屈辱?”
“我是什么好人么?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钱,为了钱我什么都可以出卖,上次秦悦骂我没有错,我就是个biao子,贱人!我不仅卖了自己,我还怀了你的孩子,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被应大哥那样的人喜欢?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靳橘沫嘶声道。
容墨琛黑眸渗出阴鸷,冷翳的盯着靳橘沫激动的脸,“跟我在一起,怀了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屈辱是么?”
“......”靳橘沫圈红的眼眸狠狠一顿,看着他森冷锐利的眼,心口揪了揪,低头看着肚子,“我没有那么说。”
没有那么说,可心里却实实在在的这么想!
容墨琛冷笑,蓦地甩开靳橘沫的肩。
靳橘沫不知怎么心慌得厉害,下意识的伸手去抓他的手,不想却扑了个空。
容墨琛这人平时就够冷的,一副生人勿进的淡漠样儿。
但生起气来,只会更可怕。
车内静谧得只能听见从耳边呼呼刷过的风声和轮胎擦过地方的火光声,靳橘沫内心烦闷不已,也忐忑不已,几次想开口,却双眼触碰到他冷若冰霜的侧脸时,想说的话又悻悻的咽回了喉咙。
一直到锦铭港城,她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容墨琛下车后便冷冷朝别墅内走,靳橘沫咬住下唇,只好下车跟在他身后。
没一会儿,原本暗寂的别墅灯火通明。
靳橘沫呆呆站在别墅客厅里,容墨琛上了二楼便一直没有下来。
靳橘沫觉得尴尬,这时又没办法离开,无措的朝二楼看了眼,便慢慢朝客厅的沙发移坐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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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墨琛从二楼房间出来时已经换下了家居服,浅灰色的薄毛衫和休闲裤,严谨的短发此刻软软的垂在额前,带着湿气,想是刚沐浴洗头。
站在二楼走廊,容墨琛一眼便看到歪倒在沙发上不知何时睡着的靳橘沫。
别墅暖气没开,她许是觉得冷,纤瘦的身子蜷缩着,一双手却抱着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