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肚子里的孩子支撑着她,她真的,真的撑不下去。
兮兮和寒寒没有见过靳建城。
这四年来,甚至没有听到靳橘沫提过他。
所以小小的他们,还不明白靳建城对于靳橘沫的意义。
甚至,并不清楚,靳建城和她们,又是怎样的情感联系。
所以看到靳橘沫无声落泪,她们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和紧张。
兮兮小心的拉着靳橘沫的衣角,大大的眼睛担心的看着靳橘沫,却不敢说话。
寒寒小小的脸上因为紧张靳橘沫而绷着,分明的大眼印着浅显的懵懂。
靳橘沫有很多话,很有负疚,想跟靳建城说。
可理智却让她不得不压制着。
她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不能让他们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于靳橘沫而言,靳建城是她的支撑。
于兮兮和寒寒而言,靳橘沫又何尝不是她们的支柱。
“寒寒,兮兮,叫外祖父。”靳橘沫抹了抹脸上的泪,低头,看着兮兮和寒寒,认真道。
兮兮看向哥哥。
寒寒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对着靳建城道,“外祖父。”
兮兮见哥哥叫了,也扭头看向靳建城的照片,脆生生道,“外祖父,我是兮兮,叶曦兮的兮兮。”
靳橘沫欣慰的摸了摸兮兮的小脑袋,将那捧百合花,放到了靳若泓和妻子的墓碑前,盯着墓碑上两人年轻的面孔,哑声道,“爸妈,我回来看你们了。”
“这是爷爷和奶奶么?”寒寒跟过来,看着照片里的靳若泓和妻子。
靳橘沫点头。
兮兮也跟了过来,对着靳若泓和妻子的照片道,“爷爷,奶奶,我是兮兮,叶曦兮的兮兮。”
靳橘沫牵唇,“兮兮乖。”
兮兮对靳橘沫咧开小.嘴儿笑。
将靳建城和靳若泓及妻子的墓碑周边杂草清理了下,靳橘沫带着兮兮和寒寒坐在靳建城的墓碑前。
许是感应到靳橘沫的悲伤,兮兮小喜鹊似的,叽叽喳喳和靳建城“说话”。
尽管从始至终,靳建城都没有回应她。
可靳橘沫想,也这算变相的,一家人
的天伦之乐吧。
在墓地待了将近两个小时,靳橘沫才起身,看着靳建城的墓碑,桃花眼满是坚韧,“爷爷,从今天开始,小沫不会在逃避了。小沫答应您,一定会找到傅木蓝,将她绳之以法。”
停了半响,靳橘沫眼眸涨红,哽声道,“爷爷,小沫改天再来看您。”
...............
靳橘沫刚把兮兮和寒寒抱进后车座的安全座椅,便听到一道清柔的女声从后传来。
“沫沫。”
靳橘沫背脊微僵,长睫轻勘了下,回身看过去。
梁憶一身端庄的素净旗袍,外披紫色皮草,神情忐怯的望着她。
靳橘沫眼波微动,看了眼车里的兮兮和寒寒,在梁憶走进之前,关上了后车座的车门。
梁憶朝后车座看了看,轻眯眼,才将目光转到靳橘沫身上,声音小心,“什么时候回来的?”
靳橘沫淡静的看着梁憶保养得宜的脸,“梁女士有事么?”
她的语气平和,可却给人疏离和冷淡之感。
梁憶尴尬的垂下眼睫,再次将目光看向后车座,“孩子们也带回来了?”
靳橘沫看着她美丽侧脸流露出的慈爱,长睫轻闪,“嗯。”
“我能见见他们么?”梁憶望向靳橘沫,眼神恳请。
“孩子们认生。”靳橘沫面无表情说。
“......”梁憶脸庞抽搐了几下,声音仿佛还有几许失落,“噢。”
靳橘沫微微皱眉,“梁女士如果没什么事,我赶时间,就不奉陪了。”
“沫沫。”梁憶急切朝靳橘沫走了两步,伸手握住靳橘沫的手,“沫沫,对不起。”
靳橘沫被她握住手的一瞬,眼球狠狠一刺,吞咽了下喉管。
靳橘沫双眼仍是冷静的看着梁憶,“梁女士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梁女士。”
“沫沫,你在生我的气。”梁憶摇头,眼眶含着泪,“当时漪漪突然跟我说,她碰到了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人。她虽没有直接质问我,可跟我说的时候,每个字都带着试探。
我想她一定是发觉了什么,漪漪那孩子天生多疑,若我否认或是顾左而言他,她一定会怀疑。到时,她肯定会告诉她爹地。姚秦若是起疑,调查你,便会知道,我在跟他结婚之前,有过一个孩子。
沫沫,你不知道他有很心狠手辣,如果知道我从一开始就骗他,我可能活不了。所以我不得不跟漪漪承认,你是我的女儿。并且......”
“并且不惜说我嗜钱如命,忘恩负义。为了你在古灵漪心目中的慈母形象,为了不让她将我是你女儿的事告诉古姚秦,所以,你就可以给我冠上狼心狗肺的‘美名’?”靳橘沫甩开她的手,冷笑涟涟。
“不是的沫沫,你听妈妈解释......”
“够了。”
靳橘沫攥紧手,赤红着眼盯着她,“梁女士今天特意在这里等我,应该不是为了跟我解释吧?”
梁憶双眼一闪,“沫沫......”
靳橘沫冷冷勾唇,兀自朝一侧走了过去。
梁憶握了握手,朝后车座看了眼,紧忙跟了过去,“沫沫,你误会妈妈了。我今天来这里,是来看靳老先生的,我......”
“梁女士,有意思么?”靳橘沫眼眸空泛的看着梁憶。
心口却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