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掌下来，她甚至觉得放在桌上的小臂都震得发疼！
“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一句侮辱依依的话，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容司南阴狠的盯着唐阮，面颊沉鹜狠厉，一字一字道。
唐阮颤抖的捂住嘴，眼泪大滴大滴从眼角砸落，她瞪着容司南，深呼吸，“从你跟我第一次提离婚开始，我就知道，只要，只要你跟我的婚姻结束，你是一定会去找她的。
不管她对你做过多么残忍的事，你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她，接纳她偿。
因为你爱她！你比这世上任何人都要爱她！她唐伊歌，何德何能？”
容司南拍在桌面上的五指用力攥紧，发出一阵骇人的骨节作响声。
“这次当我知道你跟她在法国相遇，我就知道，你早晚会跟我提离婚，我，我早就留不住你了。”唐阮声音凄凉。
“签字！”
容司南似压根没有听唐阮说话般，神情透着丝狰狞，声音也格外的冷硬。
唐阮点头，眼泪不停的掉，“我会签字的，只要是你要求的，我到最后都是会为了你妥协你的，哪怕是离婚。”
容司南眯紧眼。
“司南，你听我一句，唐伊歌她真的不爱你！就算你为了她跟我离婚，她最终也不会满足，更不会嫁给你。
她曾经亲口跟我说过，她唐伊歌绝不会嫁给你一个残废......”
容司南脸庞抽搐，一双眼眸充血，惨厉的盯着唐阮，那模样，仿似唐阮再多说一个字就会被他撕碎！
唐阮战栗的咽动喉管，没再说什么，拿起夹在文件里的笔，死死咬着下唇，飞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而就在她签字结束的一秒，她手下压着的文件便被男人大力抽开，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咖啡厅。
唐阮用尽全力攥紧手中的笔，一双眼胀满了疯狂的仇恨和不甘！
唐伊歌，你凭什么，什么都有！
容司南，孩子......
你凭什么？！
“唐伊歌，我绝不会让你比我好过，绝不会！我要向他们证明，我比你唐伊歌强，我才是最后的赢家！”唐阮将手中的笔，猛地插进她面前的咖啡杯里。
咖啡杯发出一道刺耳碎裂声响，浓稠的咖啡从杯中四溢。
......
唐家。
时隔五年之久，唐伊歌再次回到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一路上的激动欣喜，在踏进家门的一刻，尽是伤感。
周雪冉和唐峪闻都老了，从两人脸上能明显看出老态。
尤其是唐峪闻。
许是之前在监狱的经历，再加之从监狱出来后强制戒毒的原因，他整个人面黄肌瘦，显得比周雪冉起码老了十岁。
“伊歌，吃水果吧，你最爱吃的芒果和荔枝。”
周雪冉端起茶几上的果盘，殷切的递到伊歌面前。
唐伊歌看着周雪冉红润的双眼，心头亦是酸楚，“妈，您不用照顾我。”
“我是你妈，照顾你是应该的。”
周雪冉将果盘放到茶几上，抬手抹了把眼睛，拿出一颗荔枝剥了壳，而后送到了伊歌的嘴边，“吃吧，孩子。”
唐伊歌显得很局促，她已经不习惯来自他们的照顾和关心。
“妈，您吃吧，我现在不太想吃。”伊歌勉力扯动了下嘴角，说。
“......”
周雪冉手僵住，看着伊歌的双眼浮出受伤。
不过她没说什么，默默将剥好的荔枝放到了另一只干净的果盘，无声的拿着荔枝继续剥。
唐伊歌眼角涩红。
她从来没怀疑过周雪冉对她的爱。
只是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误解和误会，无形之中将她们的距离拉得很远。
现在就算是要解释这些误会和误解，恐怕都不知道从何处开始着手解释。
“伊歌，这几年在外过得还好么？”唐峪闻哑声开口。
“......嗯。”唐伊歌眼睛低垂着，没去看他。
唐峪闻看着伊歌放在腿上搅动的双手，叹了口气，“还在责怪爸爸当年将你赶出家门的事？”
唐伊歌没出声。
平心而论。
不论是谁站在伊歌的角度，都没办法做到轻易原谅。
但父母是父母，即便她内心过不去那个坎，她也无法对她们视而不见或是疾言吝色。
“伊歌，那件事是爸爸做错了，爸爸跟你道歉。”唐峪闻说。
唐伊歌喉咙发苦，抬头看向唐峪闻，一双眼红得不像样。
唐峪闻看着唐伊歌消瘦的脸颊，眉头心疼的拧紧，“爸爸当年糊涂，不该为了自己的颜面，采取了不应该的过激方式伤害了你，是爸爸的错，对不起，我的女儿。”
“......”唐伊歌眼角浸湿。
“伊歌，人生在世谁能无过。自从你辗转将爸爸从警察局救出来，还想办法保住爸爸的声誉。
爸爸就知道你心里是有这个家，有爸爸的。爸爸认真反省过，深刻意识到爸爸当年做错了。
不管你做了什么，你都是我的女儿，我不应该只顾自己的颜面，而在你处于风口浪尖的时候还将你往刀尖上推。
是爸爸不好。伊歌，爸爸请求你的原谅。”唐峪闻字字肺腑，看得出来也是真心想得到伊歌的谅解。
可伊歌听到他这番话后，心里却反而更加难受。
唐伊歌伸手摁了下眼角，吸气，随即苦笑着望向唐峪闻，“爸，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
“你说。”
唐峪闻慈爱的说。
“在您进警察局之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