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正丰苍老的面庞惊抖了抖,“你,你昨晚就来了?”
“嗯。”
“……你来了怎么不叫你弟开门?”容正丰皱眉,说话间,不动声色的从头到尾打量了遍容司南,目光最后在容司南的左腿上定格了几秒,又才将视线重新落回到容司南脸上撄。
“来的时候快凌晨。墨琛应该睡下了,担心打扰他休息,就没叫他。”容司南顿了顿,盯着容正丰,“再者,我来这里看的是您。那时您早已睡下了,所以我便干脆在车里等,等到天亮,您起了,我不就看到您了么?偿”
“你是蠢货么?大冬天大半夜把自己关在车里待一整夜,不冷么?着凉了怎么办?你看你穿的都是什么?走走走,进屋去。”容正丰瞪他,看着凶,实际是心疼。
容司南淳淳笑,顺势握住容正丰的胳膊,“车里开着暖气,不冷。”
容正丰白了他一眼,也不去花园了,带着容司南回了别墅。
一走进别墅,容正丰立刻让谭玉给容司南倒了杯热水,盯着容司南非要他喝下,说是暖暖身子。
容司南含笑,听话的都喝了。
“有没有暖和一点?要不要把客厅的暖气再开大些?”
容正丰盯着他问。
“爷爷,我真的不冷。”容司南无奈说。
容正丰又是一哼,“你以为你还是小年轻么?三十六七的人了,还把身体当儿戏。”
容司南态度端正,一副愿意受教的样子。
容正丰见此,心里对他那日在雷弈城婚礼上做的那荒唐事积聚的怒意,已然消了一大半。
容司南从小就优秀,温润,儒雅,性子好。
对打长辈,尤其的彬彬有礼。
让人不喜欢都不行。
所以在对待容墨琛和容司南两人上。
容正丰对容墨琛向来疾言吝色,动辄“打骂”也不心疼,主要是容墨琛比他哥气人。
性子跟臭石头一样,不爱说话,就是做错了事也死扛着不认错,招打。
容司南不一样。
容司南从小到大就没错过……咳咳咳。
除了上次“抢婚”一事外。
老实讲,容正丰一直觉得他这个大孙子完美得不正常。
而抢婚之事后,容正丰一面气愤,一面感慨。
毕竟。
这世上哪有方方面面都完美无缺的人,那样的人,给人的感觉不真实。
大概,容正丰也是史上第一人,因为自己的孙子太完美反而觉得忧虑不真实。
“爷爷,您身体好些了没?”容司南面容收了几分笑意,严谨的看着容正丰。
容正丰盯着容司南,心里滋生出几分暖意,却低哼,“迟早被你们兄弟俩气死。”
容司南,“……”
“爷爷,一码归一码,您别把对大哥的怨气牵连到我头上。”
淡漠清冷的男音从二楼洒下。
容正丰回头看慢条斯理从二楼往下走的容墨琛,撇了下嘴角。
容司南嘴角牵出一抹笑,抬眸望向容墨琛。
兄弟俩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了两秒,旋即错开。
容墨琛扬了下眉,走下楼,到沙发这边,与容司南坐在一张沙发里。
容正丰看着兄弟俩,眼底有了丝温和。
身处豪门,兄弟俩的感情能一直这般要好,一直是他心里的一大安慰。
容司南扫到容正丰眼眸里的松动,轻眯眼,趁势说,“爷爷,那日的事,是我冲动了。惹您担心伤心,是司南的错。还请爷爷不要原谅司南,别跟司南一般计较才好。”
“哼。现在知道自己冲动了?”容正丰低哼,面上却已然没了半分怒气。
容司南看着容正丰,眼眸微眯,又说,“但司南并不后悔那么做。”
容正丰一怔,只觉胸膛刚压下的气,又有往上涌的趋势。
拧紧眉,肃沉的盯着容司南。
容司南抿唇,说,“。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开她。如果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其他男人,我不如死了。”
“死?我一大把年纪都没把死字挂在嘴边,你年经轻轻动不动就死啊活的。只有孬种才把死字挂在嘴边!”
容正丰咬牙切齿盯着容司南。
他这话,让他想到了婚礼当天,容司南把枪放到自己太阳穴的场景。
他不敢想,若是伊歌最后执意要跟弈城结婚,容司南的结果会如何?
会不会真的开枪,死在那场婚礼上?
他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次,难道还要他一把年纪再经历一次么?!
思及此。
容正丰胸腔的怒意再也止不住的汹涌往上翻滚,他死死捏着手里的拐杖,猛地从沙发里站起,红着眼瞪着容司南,“如果你容司南就只有这点志气,那么我容正丰就当没你这个孙子!从今往后,你容司南是容司南,我是我,你我互不相干!你是死也好,活也罢,都跟我容正丰再无半点干系!”
说完,容正丰怒然转身,便要离开客厅。
容墨琛蹙眉,抿唇看向身边的容司南。
容司南亦皱压着眉,在沙发里顿坐了两秒,方才起身,朝容正丰走去。
“爷爷。”
容司南搀住容正丰一只胳膊。
容正丰倒也没甩开,板着脸沉沉盯着容司南,那模样好似在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容司南便尔雅一笑,说,“孙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拿自己的性命赌博。”
“……”容正丰盯着容司南,好半响,问,“真的?”
“嗯。”容司南也表现出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