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苏方城和董军伟回来了一趟,和肖妮简单说了昨晚的经过,就把唐玉莲带了过去,今日如果审讯完,人统一关在那边,明日就可返程了。
赵沙沙想看审讯,肖妮就让她去,她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何必拘着她。
苏护全身无力,但洗漱擦身仍坚持自己来,阿扎提和沙的克江去隔壁的牧民家里买来早饭,苏护勉强吃了一些,他的胃肠虚弱不堪,只能喝点流质汤水。
饭后过了半小时,肖妮背着诊疗箱来给苏护输了点营养液,又扎银针渡了青木真气助他恢复生机,苏护感觉全身暖洋洋的,看着神色温柔的肖妮,他眼睛涩得不行。
“嫂子,这事都怪我,不是二少爷的错。”苏护哽咽着说道,心里很难过,眼角终究是流下了泪水。
“我谁都不怪,你别多想。”肖妮轻声说着,又弹了一轮银针,渡入更多的真气。
“真的是我的错!”苏护执拗的重复着,肖妮见他有倾诉的欲.望,就没再阻止,用眼神鼓励他说下去。
“以前,出去做事……”
“苏护,方城说过,你们兄弟四人是苏家的一分子,喊他二哥就可以了,别再叫少爷。”
“好的,谢谢嫂子提醒。以前出去不带我们,我就一直在想,我和维哥差了点什么?现在我明白了,我不如维哥心细,我也不如维哥坚强。
那天,二哥终于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就是墙角那几块黑石头。二哥说是陨石,我也不懂,反正他高兴我也替他高兴。
我们用骆驼把石头带了回来,回到这个院子时,天都黑透了,我们刚把石头搬进房间,杨教授就来了。说恭喜二哥心想事成。可以回京向嫂子交差了。
二哥就说他误会了,这石头不是嫂子要的,而是他自己要做点东西送给嫂子。杨教授还问这破石头能什么礼物?雕像吗?二哥只是笑,并不回答。
后来,二哥就说我们俩一天没吃到热饭,问还有饭没有。杨教授就让我们先洗漱,饭菜他来弄。还说他发现老村长家里酿有极好的葡萄酒,要去弄点买庆祝一下。
嫂子,如果是维哥在这里,他一定不会这么干的。我们打小接受的训练,都叫我们小心饮食,可我忘记了。只觉得被风沙吹了一天,身上难受得很。只想赶紧弄点水洗洗。
等我和二哥洗好,杨教授端来了饭菜,他果真弄到了一壶葡萄酒,还陪我们喝了一小杯,所以我的警惕心一点都没起来,杨教授喝完那一小杯就说头晕回去睡觉,我和二哥把他送到门口,又回来继续吃喝,结果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苏护沉默了一会,想抹眼泪也做不到,他的一只手打着点滴,一只手扎着银针,都动不了。
肖妮轻叹一声,拿了块纱布帮他擦擦眼角,可她这个动作就象触碰了开关,苏护的眼泪流得更畅快了。
无声的哭了一阵,苏护情绪好了一点,又道:“昏迷的那几天,我一直在做着可怕的恶梦,不断的梦见有人拿刀砍下我的脑袋,一次又一次,那人还不断的劝说我放弃挣扎,说他有办法让我得到永生。
我就想,他是在哄鬼呢,嫂子早就说过,实力强大的修士都不能与天地同寿,我脑袋都被人砍没了,还怎么永生。
醒来之后,二哥告诉我,他也梦见同样的情景,也是天天被人砍脑袋,但是他拼命的躲,实在躲累了才被那人砍一下,所以说,我不如维哥更不如二哥坚强,我都没想起来要反抗,真是没用!
再后来,二哥又告诉我,杨教授拿来的葡萄酒,是唐玉莲那个女人去村长那里拿的,中途加了毒在里面,杨教授只喝了小小一茶杯,昏睡了一晚上,唐玉莲偷偷给他喂了解药,所以他没事,倒霉的是我们哥俩。
嫂子,回京之后我要去苏家祠堂请罪,我没有照顾好二哥,我甘愿接受八爷的家法处置。”
看到苏护决绝的表情,肖妮心里咯噔一下,忙道:“苏护,你只是稍有疏忽,方城他自己也有责任,知道自己错在哪,以后改过就行了。
八爷待你们兄弟跟亲孙子一样,有时候说话严厉一点也是为你们好,我来之前,他老人家急得饭都吃不下,哪里舍得罚你啊?疼你还疼不够呢。
所以啊,些许小错别往心里去,好好把身体养好,你才刚提了一级,以后前途光明着呢,你在部队做得越好,往后对你二哥的帮助越大,有劲你得往后面使,知道不。”
苏护连声应着,眼睛越来越亮,肖妮暗暗松口气,这思想工作她是真没经验,只能暂时这样了,等苏方城有空了再好好劝他一番。
中午,苏方城回来吃饭,当着苏护的面告诉肖妮,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他进考古队的消息是唐玉莲传回唐门的,而唐门起初也没有那个胆子要掳了他做药人,又是唐玉莲托了个人回去劝说唐门家主答应了此事。
“从一开始唐玉莲的目的就很明确,她就是要弄到我的身体送回唐门做药人,并不是你们所想的她要嫁给我啊什么的。
嘶,奇怪啊,前几天唐玉莲为什么没有供出来那个人?按理说她应该全部交待出来才对啊?”
肖妮问道:“那几个唐门弟子,有没有交待出那个人?他还在唐门吗?”
“不在,唐门家主答应出手之后,那人就走了,后来我又问了唐玉莲,她的反应好奇怪,极力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好像思想挣扎得很痛苦,妮儿知道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