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小小地白了他一眼,说回正事,“后日便是十日之期了,王爷的消息明日可否能传回?”
“最迟今晚就该有消息。”
溶月看着他成竹在胸的模样,顿时明白了过来,恨恨地一咬牙,“王爷什么都提前做了打算是不是?!你既然早就想到了干嘛不跟我说,害得我茶不思饭不想地过了这么些天。”
“本王会补偿郡主的。”
“啊?”溶月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一时反应过来,“补偿什么?”
萧煜又是宛然一笑,“到时郡主便知道了。”
溶月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能不能不老玩神神秘秘的这一套?王爷还小嘛?”
“你还小。”
“什么?”溶月又是一怔。
“你还小,所以本王觉得你喜欢。”萧煜施施然道,表情是在她面前时一贯的淡然温润,只在看不见的眼底隐了一丝狡黠沐云歌。
这下轮到溶月无语了,敢情他还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的?
溶月直起身子,上上下下认真地打量了萧煜几眼,困惑地摇了摇头。
萧煜饶有兴致道,“郡主想说什么?”
“我在想,世人都说你冷若冰霜喜怒无常,可是我真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我觉得倒不如老谋深算这个词更适合你。”
“本王很老么?”萧煜脸色黑了一分,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溶月能在他漆黑如墨玉的瞳孔中看到自己小小的身影。
溶月吐了吐舌,糟了,似乎触到他的逆鳞了,忙讨好地笑笑,“不老不老,王爷正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年纪,怎么会老呢?”
萧煜眸光清冽,看一眼溶月,语声中含了一丝怅然,“郡主不过才豆蔻年纪,这么一想,本王的确是老了。”他看一眼笑得欢愉的溶月,蓦然生出些慨然之意来。
溶月尴尬地咧了咧嘴,试图将这莫名尴尬的气氛给救回来,又道,“不然就狡黠如狐吧,嗯,这个词挺好。”
萧煜收回心思,好笑地看一眼她,“世人都道郡主刁蛮跋扈,任性无知……”萧煜也打量了她几下,摇了摇头,接着道,“所以说,传言是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东西,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溶月不置可否,就算传言不可信又如何,人言可畏,前世她还不是被传言所累?
“王爷,亦寒传消息来了!”正沉浸在思绪中,亦风从门外冲了进来,手中抓了只通体雪白的鸽子,溶月朝鸽子的左脚看去,果然那里绑了个小小的竹筒。
亦风将竹筒取下,递给萧煜。
萧煜展开看了看,面上神情看不出什么,又递给了溶月。
溶月接过,一目十行地看完,心中激起惊涛骇浪,居然是她!看来这后宫中,又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想到这,不由莫名一颤。
*
十日期限已到。
虽然郑昭容遇害一案早已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但此时澹诚殿中坐着的,不过寥寥数人。皇上,皇后,萧煜,惠妃,梁嫔,还有一直未露面的皇太后。
皇太后端坐在正中的楠木凤椅上,面色和睦,仪态雍容。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并不显老态。又因崇佛,身上并无过多的鲜亮配饰,一袭梅花纹深紫色宫服,衣襟处用银色暗线绣了栩栩如生的凤凰,头上只带了支简单的鎏金镂雕凤凰于飞凤钗。
溶月在内侍的引导下进了殿内,朝着上首几人行了个礼。
皇太后悠悠的声音响起,慈和中不失威严,“这是明珠?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溶月依言抬头看向皇太后,眼前的皇太后微微带笑,一脸慈眉善目,眼中隐隐带了探究的神色。
皇太后细细打量了一会溶月,张口慨然道,“明珠都这么大了,愈发出落得楚楚动人了。”
溶月状似羞涩地垂了头,行动间娉娉袅袅,礼数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去,“太后娘娘谬赞了。”
又听得皇太后接着道,“哀家听皇上说郑昭容这案子由你负责,这就有些为难人了,你还不过是个忻娘,这断案的事原本也不该你管。你放心,若断不出来,也没人敢怪罪你。”
皇后闻言阴阳怪气地开口道,“母后,明珠郡主可是在众人面前立下过军令状的,岂是儿戏?”
溶月抬头展颜一笑,眼中露出些秾艳的芳华来,她看向皇太后,一脸诚恳,“太后娘娘请放心,溶月已经知道这幕后凶手是谁了唯妻是从:老婆,我错了!。”她前世与太后接触不多,只在大婚后入宫见礼时见过一次,不知道太后是怎样心性的人,目前看来好像暂时于她没有恶意,但不管如何,仍不能掉以轻心。
溶月的话一落,众人脸上的神色精彩纷呈。
皇上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一眼,沉肃开口道,“郡主既然找出了幕后凶手,便开始吧。朕倒要看看,何人竟然这么大的胆子!”
“在溶月开始之前,想请皇上传一人上殿来,此人,是这个案子中重要的人物。”
“何人?”皇上冷着语气。
“羽林军执戟乔源。”她说完这话,眼风不经意往人群中一扫,果然看到那人的脸色蓦地白了几分。
“传!”
乔源很快便被带了上来。他眼中有一丝惴惴不安,对着上首众人行了个礼。
皇上不耐地挥了挥手,问询的目光看向溶月。
溶月走到乔源面前,盯了他几秒方才开口道,“十日前申时二刻,郑昭容遇害的时候,乔执戟身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