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转回目光,低头看着她,眉角眼梢都是温暖的笑意,“可是他没有,他从容地走到我面前,将我拉了起来,一边用柔和的带着近乎宠溺的声音问我,‘你没事吧?’我抬头,看见他俊朗的面容,如星星般散发着光芒的眼神,那一刻,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辈子,我一定要嫁给这个男人。”
侯夫人说完这些,突然绽开一个如少女般羞涩地笑容,有些慌张地转过眼神,“瞧我,怎么说着说着就说这么多了。”
溶月心中感触万分,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侯夫人。
侯夫人接过喝了一口,觉得面上的灼热退去了些,这才又轻缓道,“娘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你不需要藏着掖着,更不需要担心我和你爹会制止你阻挠你。只是我们是过来人,知道如何呵护一份尚在萌芽期的恋情。”
溶月点点头,鼓起勇气抬头与侯夫人对视,迟疑了一会道,“我……我好像是有喜欢的人了。”
侯夫人笑着看她,眼神温柔和宁静,让溶月莫名地安心下来,她浅笑道,“可是闲王?”
溶月怔住,不可置信地望着侯夫人。
她自认瞒得很好,为何娘会发觉?
看到溶月脸上惊诧的表情,侯夫人不由一笑,“阿芜,娘也曾经有过你这样的少女情怀,你以为还能瞒得过娘?”
溶月不好意思地笑笑,低了头轻声道,“娘,我没想着瞒您,我只是……”
“我知道。”侯夫人语声轻缓,眸光如春风,“娘现在也不会阻挠你或是叫你做什么,娘只是想提醒你,你现在还小,虽然你和王爷两情相悦,但你们到底并未结亲,发乎情止乎礼这个道理娘希望你能明白。等你及笄了,王爷若来求娶,我和你爹也会认真对待,看他是否是你的良人。”
“娘……”溶月万万没想到侯夫人是想同她说这些,一时眼眶都湿润了,娘和爹是在是对她太宽容太疼爱了。她何其有幸,得以两世做他们的女儿!
“好了,娘就说这么多。你是定也困了,回去歇着吧。”侯夫人含笑道。
“嗯。”溶月点头,看着侯夫人眸底闪着光芒。
她起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槛处时,身形一顿转过头朝着侯夫人郑重其事道,“娘,谢谢您!阿芜不会让您失望的!”
侯夫人扬了唇,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眼中这才闪过一丝惆怅。
阿芜,是真的长大了!
定远侯在军中又连着待了几日,自那日溶月同他一起见过卿靖宁后第三天,他才回了府。
溶月惦记着卿靖宁的事,去了书房找他。
到了书房时,却发现书房的门敞开着,里头除了爹,似乎还有一个人,两个小厮正在门口守着,见得她过来,躬身行礼。
书房里那一人正好被门扉挡了大半个身形,看不出是何人。
溶月走近一些,看向其中一个小厮小声问道,“书房中是何人?”
那小厮也压低了声音道,“好像是隔壁新搬过来那户人家的主人。”
萧煜?
溶月脑中闪过这个名字,清冷的眸中浮上一丝诧异,他来做什么?
前几日娘说的那番话在她脑海里盘旋了一番,她迟疑了一下,转身欲走。
里头的定远侯听到了动静,出声问道,“谁在门外?”
溶月的身形一顿,听到小厮回禀道,“将军,是郡主。”
书房里响起一阵细微的交谈声,过了一嗅,定远侯又出声道,“阿芜,你进来吧。”
溶月无法,只得又转身走了进去。
“爹。”她先唤了定远侯,又装作才看到萧煜的样子,“王爷也在这里啊,溶月见过王爷。”
萧煜不紧不慢地回望过来,伸出手虚扶一把,面上覆一层清爽,从容淡远,“郡主不必多礼。”
定远侯看向她,“阿芜,王爷需要的药材还没找齐,遂化名俞箫住到了我们隔壁,还要在兴庆县住一阵子,对外只称是玉石商人,你日后在外若遇到王爷,记得要叫他俞公子。”
“阿芜明白。”溶月应了。
“那将军,俞某便先告辞了。”萧煜唇畔含一抹笑意,看着定远侯道。
“俞公子好走。”既然要扮作其他人,最好是连自己也瞒过。所以定远侯也随着萧煜的意思,称呼起他为俞公子来。又唤了小厮送他出府,这才折了回来。
“阿芜找爹有事?”他在书桌前坐了下来,示意溶月也坐。
溶月看着他笑笑,没有说话,眸中眼波盈盈流转,有一抹狡黠流淌其中。
定远侯想了一瞬,恍悟,“阿芜是来问卿靖宁之事的?”
溶月忙不迭点头,趴在桌上笑得讨好。
定远侯看着她失笑,“你对她的事倒是上心的很。”
“不瞒爹,我虽然同她只有几面之缘,却十分欣赏她。若不是她
。若不是她是赤狄国的人,我真有心结交于她。”溶月道,神色有一丝怅惘。
定远侯轻啜一口茶水,抬眼看她一眼,“你们俩倒的确有些惺惺相惜。”
他似意有所指,溶月好奇道,“爹爹怎么这么说?”
“我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卿靖宁所言非虚,我明日便会派人秘密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