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某并不知他的名字,是个大概二十岁左右的贵公子,气质清冷出尘,不喜言语,喜穿白衣,身边有
“何人?”
“韩某想像常侍郎打听个人。看小”
常胤笑着道,“韩状元尽管问。”
韩嘉霖腼腆地一笑,作了个揖道,“常侍郎,实不相瞒,韩某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询,还望常侍郎指点一二。”
出来招待他的是户部侍郎常胤,一见到他,脸上便堆了笑,快步迎上来道,“什么风今儿把韩状元催来了?”
韩嘉霖来到户部,他如今是新科状元,日后那可是会有远大前程的人物,户部的人自然不敢怠慢,连来由都没问便将他请了进去。
从那位俞公子通身的气派和他身边跟着的侍卫来看,他定然不是个普通角色,要么就是朝中为官之人,要么就是世家公子,朝中大臣之子。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吏部是掌管朝中官吏任命、升降、调动事务的部门,对朝中官员的情况应该了如指掌,找他们说不定会有一线希望。
尽管受了阻,韩嘉霖却并不死心,想了想收拾一番去了吏部。
韩嘉霖不由犯了难,难道当时俞公子告诉他的,并非真名?
可是他这几天托人打听了一番,竟都说京中没有姓俞的世家公子。
然而当时心中便默默下了决心,若自己真的能出人头地,一定要找到这位俞公子好好答谢一番。毕竟,若是没有他的相助,自己如今也不可能再站在这里。
韩嘉霖也是聪明人,见此也不再多问,谢过之后送了亦风出去。
临走时,他问亦风如何才能再次找到他们家公子,亦风犹豫了片刻,似乎并不太想将他家公子的行踪告知于他。
那日,俞公子将他带到京城之后便同他分道扬镳了,倒是他身边的那个叫亦风的侍卫替他找了客栈帮助他安顿了下来。
坐了好一会,才平息内心躁动不安的情绪,又想起了那日在路上救过他一命的俞公子。
他仰头一口将杯中的水喝干,想起早逝的爹娘,还有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妹妹,一时湿了眼眶。
若爹娘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他感到自豪的。
坐在桌前,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砰砰直跳的心情这才安定了些许,四周的一切才有了些真实感。他,韩嘉霖,是真的金榜题名了!
好不容易等围观人群散去了,他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进了客栈房中。
送走前来报喜的内侍,韩嘉霖站在客栈前回应着大家的恭喜,面上早已笑僵了去。
见状元郎居然下榻在了自家客栈里,客栈老板高兴得不得了,不仅免了韩嘉霖全部的住宿费,还把客栈的名字也换成了“状元客栈”,韩嘉霖瞧着,一脸哭笑不得的神色。
因韩嘉霖在京中没有宅邸,先前一直都是住在客栈中的,待皇上授了官职之后,自然会赐相应的宅子给他。
探花郎这边如此热闹,状元郎那边就更是清净不了了。
两人的身影渐渐走远,消失在路的尽头。
“皇上留着爹有事商讨,我便先回来了。”沈慕辰笑答。
溶月点头,跟着他朝里走去,一边走一边问,“爹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说罢,上前来牵了他,“走吧,去看看娘。”
沈慕辰抿唇一笑,打趣道,“也算是没枉费我这些日子挑灯夜读的苦了。”
因四周都有人看着,溶月也不好做得太过了,快步走到沈慕辰面前克制着没有上前一把抱住他,只是眼中闪烁着的点点星光显示出他此时内心有多激动。
“哥,恭喜你!”
沈慕辰一下马,便看到溶月像一只轻盈的燕子一般朝她扑来,面上一洋溢着欢喜的笑意。
溶月听到下人来报,忙急急忙忙迎了出去。
很快,沈慕辰骑着马到了侯府门口。
不过看娘正在兴头上,溶月自然不会泼她的冷水,也笑着附和起来。
何况,哥哥的真才实学摆在哪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皇上自然不能做得太有失公允。
哥哥金榜题名,自然要被授官,到时皇上随意授个文职便是了,一桩心病便这样轻轻松松解决了,皇上又何乐而不为?
皇上真的是因为对侯府心无芥蒂所以才钦点沈慕辰为探花么?她看不尽然。皇上恰恰是忌惮爹在军中的影响力,所以决不能看着哥哥子承父业,威胁到他的统治。
溶月浅浅一笑,心中却颇有些不以为然。
侯夫人舒一口气,“我本以为皇上会因忌惮侯府而对辰儿有所偏见,幸好不是这样,辰儿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送走前来报喜之人,溶月和侯夫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抑制不住地欣喜之色。
再说沈慕辰。皇上对于侯府的态度一直有些暧昧不明,现在却亲自钦点定远侯长子为榜眼,不得不让人揣测皇上的用意。
先说韩嘉霖,此人先前一直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如今一跃成为京中人人竞相交往的对象。
消息一出,众人哗然,京中的风向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探花则落在了定远侯长子沈慕辰的身上。
最后殿试的结果出来,状元人选却是先前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人物,来自徐州的贫寒学子韩嘉霖。
大齐启圣三十七年的科举如期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