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太森冷,看着璇玑心中忍不住一抖,忙低下头恭顺道,“奴婢不敢。”不敢再出声,也不忍再看那地上的宫女。
皇后阴沉着脸,怒气沉沉发话道,“还不拖下去?一个个耳朵都聋了么?”
其他宫女忙不迭将那犯错的宫女连拉带拽地弄了下去,不一会,殿外便传来了惨烈的叫声,一声声砸在璇玑的心上。
她小心翼翼觑了皇后一眼,却发现皇后面色没有丝毫的松动,仿佛殿外那哀嚎声并不入她的耳一般。
璇玑愈发如履薄冰起来,战战兢兢站在一旁打起十二分精神。
“皇上午膳在哪里用的?”一颗心刚落下来些,皇后阴郁的声音又在耳畔响了起来。
璇玑浑身一凛,背后开始渗出层层冷汗,她犹疑了一瞬,斟酌着道,“皇上……应该该是在玄微殿用膳。”
“是吗?”皇后突然拔高了声调,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向璇玑。
璇玑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皇后冷哼了一声,“梁晓音那边可有动静传来?”
璇玑摇摇头,“梁贵妃这几日一直待在宫中,很少出来。”
皇后的目光愈发幽厉起来。
梁晓音这个贱人,实在是太谨慎了,弄得自己想下手都没有机会,若是真让她将肚里那块肉生了出来,这后宫,怕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想到这里,皇后尖利长长的指甲掐入了掌心,眼中闪现出怨毒的光芒来。
梁晓音一日不除,她就一日不得心安!
她心中躁动难安,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可行的办法来,只得先放在一旁,看向璇玑问道,“乐安公主这几日在做什么?”
“公主这几日也安静地待在宫里,没有去任何地方。”
皇后心中很不是滋味。
因为萧姝玥绕过她直接去找皇上赐婚,她对萧姝玥颇有些不满,更甚的是,当她得到消息求皇上收回成命时,竟然被皇上狠狠地斥责了一番,说她不该如此心狠手辣,竟然还想利用姝玥的婚事做文章。
皇上本来就对她成见颇深了,再来这一遭,对她愈发厌恶起来,已经十来天没来过翠微殿了。
只是瞧姝玥这模样,似乎当真对顾长歌十分中意。
她叹一口气,罢了,终归是自己肚子里的肉,若是她真心喜欢,便由着她去吧。
皇后思索了片刻,收起脸上的阴翳之情,对着身后的宫女道,“摆驾昭阳殿。”
璇玑见她要去萧姝玥那里,知道皇后对乐安公主的气怕是消了,忙不迭应了下来,上前两步搀扶着皇后出了翠微殿。
这会刚过午时,路上人烟稀少,皇后一行几人朝翠微殿而去。
走到半路,皇后在坐撵上随意往四周一瞧,在树影掩映下,不远处的花园中的枣树下露出一截浅碧色的衣角。
定睛一瞧,原来是萧姝瑶。
皇后有些诧异。
这大中午的,宜安怎么会在这里?
她眯了眼眸看了一会,见萧姝瑶就站在大树下,身形未动,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皇后敏感地觉察到这其中定有什么猫腻,挥手招来琉璃,让她悄悄上前去打探打探萧姝瑶在做什么。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往萧姝玥的昭阳殿去了。
不一会便到了殿外。
萧姝玥听到宫女的通报声,忙迎了出来,正好瞧见皇后从坐撵上下来。
她迟疑了一瞬,还是上前搀扶住了皇后,嘴里轻轻唤了声“母后”。
皇后“嗯”了一声,神情淡淡。
萧姝玥小心觑了她一眼,嗫嚅着道,“母后,您怎么来了?”
皇后睨她一眼,“怎么,母后来你宫中都来不得了?”
萧姝玥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母后您不生气了?”说罢,朝着皇后讨好的笑笑。
皇后戳了戳她的眉心,又是气又是笑,“你啊……”
萧姝玥见她露出了笑容,一颗高悬的心方才放回了肚子里,忙亲亲热热搀着皇后进了屋。
木已成舟,皇后知道再多的埋怨和生气也于事无补,反倒会坏了母女的情分。索性也不再指责萧姝玥,只细细给她讲了一些待嫁的注意事项。
萧姝玥没想到皇后这么容易便原谅了她,自然又是高兴又是感动,叫平时乖顺了不少。
两人说完体己话,等到皇后出了昭阳殿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刻了。
她一眼看到殿外等候的琉璃,朝外走了几步一边问道,“怎么样?打探到什么情况没有?”
琉璃点了点头,四下瞧了瞧,压低声音道,“宜安公主在树下待了快一盏茶的时间,并未做什么,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神情有些哀伤。”
皇后皱了眉头。
在树下待了一刻钟的时间?
“她在等人?”
琉璃摇摇头,“奴婢瞧着不像,而且宜安公主走了之后奴婢又在原地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人过来。”
不是等人?那为何在一颗树下站那么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皇后紧锁眉头思索着。
神情有些哀伤?难道……萧姝瑶是在缅怀什么人?
她记得萧姝瑶站在底下的那棵树只是御花园中很普通的一棵枣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么说,应该是这颗枣树对萧姝瑶个人象征着什么。
这时,琉璃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对了,中间宜安公主似乎掏出什么来看了看。”
“什么东西?”皇后紧盯着她发问,只觉告诉她,这个东西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