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案情就是这样。”李清儒点点头。
“好了,我知道了,本公子今夜便去苏家借宿,邱毅你再随李巡捕去县府验下死者尸身!”桑为霜吩咐道,人已起身站起,走出房门。
苏家的管家愁眉苦脸的,府里出了命案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府上出了这等晦气的事情,有一个不惧怕不走常住的也就罢了,还有人找上门来……”
官家的轻声嘀咕桑为霜不会错过。
她眉目含笑的,回味了一下老管家刚才的话。
从话中她已得知还有客人住在苏家。
“在下从东……”桑为霜眼珠子一转,“我从蓬莱运了一批货物来,可商船在海上遇到了大风雨,货物都飘走了,仆从死的死走的走,就连身上的盘缠也都用光了,听说梧桐县苏家能收留我们这些商人,拜托管家行个方便,在下感激涕零……”说着她长身一揖。
管家看了眼漆黑的天色,又见她言辞诚恳,又事出有因,只好道:“看你也是着实为难,只是府上出了些晦气事,你要是不嫌晦气我也不赶你。要住便住进来吧,只是近期衙门里头的捕快会常来打扰,你也别嫌烦。”
桑为霜擦了把额头本来没有的汗,只道:“哪里哪里……”
苏家管家将桑为霜引向苏府西院。
“这里就是寒府招待商客的地方,如今这里一十二只有最末的寒梅舍是有人入住的,不知公子选哪一间?”管家掌着灯同桑为霜说道,那张老脸面无表情。
“那就住顶头的一间吧。”她不过听管家说最末的有人住了,于是随口说住到顶头的去。
可管家受到惊吓的表情让人耐人寻味,她眼一眯,即使案情的陈述并不完整,她也大致猜测到了,这顶头的一间当是死者住过的。
她略显尴尬的笑了笑:“还是请管家安排吧……”
桑为霜被管家安排住进了寒梅舍前的水仙舍。
看着屋内的陈设桑为霜顿感苏家财大。
这招待客人用的被子都是西洋的金丝猩红被,随便一瞟,这几件实木家具在市面上都要大几百的银钱。
还有这茶杯,竟然是汝窑的上好瓷器。
“还真真是大户!随便一间房都比我住的都好一百倍。”桑为霜无心的感叹了一句,她身为帝姬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
西厢外的桂花树下,两个黑色的身影隐藏其中。
“二小姐你说这人?……”管家眼一眯道,“不像是商人倒是像来白吃白住的。”
许久,那女子轻嗤一声:“若真是大商人也不至于见了一个瓷杯子大惊小怪。”
那女子一甩水色长袖,轻哼了一声离去。
管家这两天天也只当收了个白吃白住的人,也没有派人好生伺候桑为霜,桑为霜也不在意,每日一到了吃饭的时辰就跟着下人们一起用膳。冷瞳去干什么,她也没有在意,因为冷瞳知道她不会有事,所以敢放下她一个人在苏家。
她隐隐有种感觉莫非是秦王要来了?
这两日桑为霜也大致摸清楚了一些来龙去脉。
到了第三日的清晨,衙门里清早就遣了捕快来苏家。
桑为霜和几个捕快早就打过照面了,打了下招呼也没多说什么。
她坐在东院正中央的位置同几个小丫头小厮说着些种植花花草草的诀窍。
而她的目光却穿过梨花门望向西院的几个捕快。
“不是说西院这里配合县府查案全部封锁,怎么还住进了人?”一个黑脸捕头老着脸问道。
“熊捕头实不相瞒,这也是事出有因的,这位桑公子来时已是天黑,我们老苏家的规矩,商人来投宿实在不敢拒绝啊。”管家有些为难的说道,一想到这个白吃白喝的桑公子,心里就颇有些怨气。如今虽盼着那人快些走,但也不好明说。
“罢了罢了,只要死者房子廷原来住的春桃舍里的东西别给我乱动就是了!”熊捕头又望了眼最末的那间房,“那寒梅舍的人还住在里头呢?”
管家闻言点点头:“是的,是的,江公子说要在梧桐县等他朋友,住进来那天就给朋友捎过信,说在我们府上等他,所以这会儿没等上人也不敢贸然离开。”
熊捕头眉一皱道:“叫那姓江的出来见我。”
于是管家派人去请了寒梅舍的江公子。
“上次案发,我等赶来的时候,听人说江公子恰好不在这里,如今这隔了四五日再来,可算遇到了您这大忙人,事出有因有些要问的话,请江公子随我们走一遭。”熊捕头横眉冷眼的说道。
而那一生蓝袍的年轻男子却是浅笑淡淡,一笑间显示出极好的修养,他淡声点头,一句话未说。
在那一行人路过梨花门的那刹那,桑为霜隐约间瞧见那位江姓的年轻人,风雅绰约的身影,在这偏远的东洲,已是许久不曾见到这样的风骨。
在梨花门处熊捕头停了下,回头对管家道:“苏家主人还没有回梧桐县吗?”
那管家似是一惊,忙道:“捕头老爷,少爷要是回来了,我等一定告之,只是少爷去大理做买卖,当时估计的就是要一去三年,想来这会儿二小姐给寄去的信件都还没看到呢!”
熊捕头一想忙道:“我说年前就见到苏当家去茶坐坐了,原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