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出车祸后,苏老先生让我等一会,并没有及时去救人。”男人的神色很惋惜,似乎有着强烈的遗憾,可是,总裁办公室里的气氛似乎都凝结了蠹。
薄晏北眼神普通泼了墨一般的黑漆漆不透光,许久,他闭了闭眼,唇角涩然。
“送他出去。”
蒙贺应允,带着男人送出门外,甚至是送到了楼下。
蒙贺再回来的时候,薄晏北的身子面相窗户的方向,神情淡淡的一丝凝滞。
“薄总,他跟我不是这么说的。”蒙贺皱眉,人怎么能在一夕之间就变了话呢。
薄晏北没有说话,眸光紧缩,心里仿佛有千斤重担一样的压的喘不过气来。
“查。”这男人说话的时候,有着慌张和磕巴,虽然用惋惜的样子掩盖,可是他分明觉得他有问题。
“总裁,有些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
“我不是得到消息苏家司机赖市里了么?你猜我在哪找到他的?髹”
薄晏北回头,微微垂眸。
“在赌场。”蒙贺目光凝然,声音沉沉,薄晏北目光咪紧,江城的赌场没有个几百万是进不去的,说赢不太现实,可是要是说输才快。
一个早就没有职业的男人哪来的那么一大笔钱,这是第一个疑点,就凭时隔一晚上说法就变成了两种,这怎么可能不让人生疑。
这男人百分之八十有问题。
“记得查清楚,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薄晏北沉声交付,蒙贺都一一记下,他记得这男人无儿无女,妻子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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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凉薄。
别墅外稳稳的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男人的剪影逆在灯光昏暗的车里,冷酷的侧影,有棱有角的轮廓。
他的手里夹着一根烟,眼中墨黑不透光亮。
白色的烟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四散,烟味呛人,他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神望向开着灯的别墅。
许久,他打开车门抬脚下车,车门被轻轻的关上,他的身子摇椅晃的走向对面。
苏念正在做清扫,突然听到一阵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她目光折起,走到门口开了门。
忽的,一阵酒气袭来,男人身上的重量猛然的压在她的身上,烟味混杂着酒气,苏念皱眉,被他一撞,手中的东西噼里啪啦的都掉在了地上。
她的肩膀被他紧紧的抱住,紧的难以喘息。
“你放开我。”苏念清楚的知道这是谁,她的眼眸冷了一些。
薄晏北在她耳边低低的笑,他真的就松开了她,然后如星河般的苏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红润的嘴唇。
苏念只觉得不妥,身子快速的后退了两步。
她知道,他喝多了,也知道,这个酒量向来差的人喝酒之后绝对不是他自己。
见苏念躲着他,薄晏北勾唇,反手关上了门,咔哒一声,让苏念有些紧张。
他喝这么多来这里是做什么?该不会是……苏念神情凝注,然后缓慢的弯腰拿起手中的扫把,紧紧的握紧。
他要是敢碰她,她就跟他拼命。
“我饿了。”薄晏北凝神,然后走到沙发前坐下。
“饿了就去吃饭。”苏念拧眉,饿了跟她说有什么用。
“我想吃你做的。”薄晏北唇间溢出清冽的酒气,他的脑袋倚在沙发背上,旋即伸手扯掉领带扔在一边。
“姐夫,你走吧。”苏念唇间抿紧,有些不愿意。
薄晏北眼眸望着她,唇间扬起好看的弧度:“苏念,听话。”
苏念此时真想一扫把排在他那张为祸人间的俊脸上,她又不欠他的。
薄晏北闭上眼睛,然后呼吸放的缓慢,似乎不再管她是否愿意下厨。
苏念站了良久发现他压根是要睡着了,她转了转身,把扫把放在了一边,然后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她因为收拾屋子,晚上也没吃饭呢,家里有她下午出去买的肉和菜应该能勉强将就一顿。
薄晏北躺在那里,额头出了一层虚汗,唇间苍白的毫无血色,他俊郎的眉紧紧的拧着。
脑海里全是血,一片血光,母亲去世的那天,他只来得及在太平间看到满身是血的来不及抢救就已经逝去的人。
妹妹比他小,个子不高,昨天还吵闹着哥哥哥哥的女孩子此刻没来得及长大。
那天大概是他人生最灰暗的一天,感觉失去的全世界,杀母弑妹之仇这怎么能忘。
没有能力的他每天都睡不安生,奶奶一声一声的在他耳边哭,质问他为什么这么没用,可是八岁的他,能做什么呢?
身上被汗水浸湿,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入了梦魇他的神情看起来要崩溃了一般痛苦。
心里闷疼闷疼的,薄晏北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坐起来,深呼了两口气,他修长的五指紧紧的抚在胸膛上,深深地呼气。
平静了许久,他的目光看向苏念,她在厨房忙活着,阵阵香气已经飘了出来。
薄晏北起身,脚步虚浮,他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到苏念的身后,然后伸手抱住她的腰,苏念一个激灵,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的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里,苏念只感觉脖颈有些湿润,她的身子一僵,喝酒还脱水的?
苏念有些不舒服,挣扎着躲开,与刚才不同,薄晏北这回抱的死死的,一刻也不松手。
苏念没办法,咬了咬牙开口:“你不是饿了吗,面马上就好了。”
他来找她不就是因为没饭吃才过来的。
门外咔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