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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好了吗?”许景遇一身西装革履,手腕处佩戴着精致的腕表,那腕表就如他的神情一样,冷沉。
“准备好了。”苏念的笑容很轻,她自今天起,和薄晏北势不两立。
“好,我这就去见你的父亲。”许景遇眼神温和,垂眸看着苏念,眼神中有一份职责所在。
苏念心里感激,她点点头,至少找他是有希望的髹。
许景遇见到苏向南就从察觉了事情的严重性。
“苏先生,请你现在认真回答我的问题。”许景遇眉宇一片晴朗,眸色认真蠹。
“你问吧。”苏向南笑笑,他知道许景遇是来帮他的。
“我是一名国家律师,请你相信,如果你有什么冤屈或者不可说的隐情,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会尽全力的帮助你,这样无论是对你的家庭还是你来说,都是最好的。”
他的唯一办法就是相信他了。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其实苏向南刚才就看出来了,这么多年的官场经验,看个人他还是可以的。
“那么我问你,你有没有在任职期间收授过贿赂?”为官之道,最忌讳的就是那个贪字,无论这个人的品格有多高尚,只要摊上这个字那么就完了。
苏向南沉默,一双睿智的眸子平淡。
“有过。”
许景遇眼神动了动,五指舒展开,锋锐的眸子淡定,充满了沉思。
“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许景遇开口,现在他能做到的,就是为苏向南争取,尽最大的能力争取胜诉。
“还是别坏了许律师你的名声。”苏向南神情淡然,似乎并没有想为自己辩解,也似乎并不在乎。
薄晏北,他赢不了,单凭薄晏北上任以来的战绩,就足以逼退任何一个与他为敌的对手,况且,他的确手里不干净。
如今许律师卷进来,以后想要抽身便难了。
为一个根本没有未来的案子,何苦较劲。
许景遇眸光细微,看得出苏向南在想什么,更听得懂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低眸,解开袖口,手掌心压在桌角上,脸上笑意柔和。
“苏先生,是你女儿拜托我的。”他说这话,就是为了让他有一些希望,他不喜欢带过于放弃自己的当事人。
苏向南坐在木质的椅子上,听到女儿这二字才把目光再次正式的望在了许景遇的身上。
“那就谢谢许律师了。”让苏向南痛心的,只有家人,他还以为苏念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外面消息宣扬的那么大,她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知道,他也全无办法。
外面的阳光晃得刺眼,苏念站在对面路的树底下,身子清瘦。
似乎一阵风过来,她便可以被吹倒。
见许景遇出来了,苏念跑过去,一脸的期冀:“许律师,我爸都说什么了?他是不是被冤枉的……他……”
“苏先生并没有否认,并且承认了受贿的事实。”
“后果呢?”苏念咬牙,逼迫自己定下心,现在不能慌,她慌了就没有人肯帮父亲了。
“你也学过半年相关的法律知识,你应该知道收受贿赂是很严重的犯罪,个人受贿金额在10万元以上,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可以并处没收财产,如果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死刑,并处没收财产。”
“你是说,父亲所收到的钱大于10万块?”苏念想哭,特别想哭,她一向敬重的父亲,她一向正派的父亲,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她从未在家里看到过有来送钱的人,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是!
苏念此刻开始深深地怀疑父亲是受了什么人的胁迫,她不相信他会那样做。
“苏念,你冷静一点。”许景遇皱眉,苏念显然心里乱套了,整个人显得紧张无措,她这样才更容易出事。
“我要怎么冷静啊,十年,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甚至是死刑,你要我怎么冷静,父亲不可能受贿,一定是哪里错了,许律师,你赢过那么多案子,你是个律师,你肯定看出来我父亲有苦衷了对不对,求求你帮帮我父亲,帮帮我父亲。”
苏念没招了,她脑子中就是一团混沌的浆糊,一片空白导致她想不来别的东西。
许景遇知道她着急,只能安抚她,生怕这节骨眼上她在出了什么事。
“你放心,要是没有的事,谁也不能栽在清白人头上,相信我吧。”他神情认真,手掌压在她的肩膀上,莫名的令人安心。
苏念心里清楚,许景遇说的是实话。
“谢谢。”她清楚许景遇的天价律师费很高,现在家里的资金都被冻结不能使用,可是她会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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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吃饭了吗?”林安白是在苏家找到苏念的,这丫头也不跟他联系,这几天脸色变得憔悴不堪,而且瘦了,这让他心疼。
“吃了。”苏念抬起头,声音涩然,她哪里有心情吃的下东西。
林安白自然不信,他把苏念拉了起来,拽着她向外走,神情严肃的如同那英武的石狮子。
若是放在以前,苏念早就打趣他了,可是现在的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提不起力气。
“我还不知道你,有心事的时候什么也不吃,宁肯饿着也不迟。”
林安白语气不好,心里更是火气大。
“安白,我父亲的案子怎么样了。”这案子是检方负责的,林安白应该知道一些。
“我不清楚。”不是他不说,而是凡是有关苏向南的文件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