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间,一束刺眼的阳光打在苏向暖的身上,她仍旧感到全身冰冷,在温暖的阳光,也热不了她的心。

萧云朔默默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路无言。

一直到了苏向暖的房间,她好像神游天外,眼神都没有焦距的坐在了窗边,眸光直直地看着每一个地方,视线却没有着力点。

萧云朔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尖微微泛起一层绵绵密密的疼。他在她身前蹲下来,伸手握住她带着凉意的手,低声温柔的叫道:“暖暖。”

苏向暖像是触电一般,猛然回过神来,人就条件反射的突然站起来,甩开了他的手。

起身的动作太猛,她的头一阵眩晕,失重的感觉传来,脑海一片空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她整个人就直直地旁边倒去。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下一秒,就被萧云朔抱在了怀里。

萧云朔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嗓音里带着深深的担忧,和些许无能为力的懊恼,低声说道:“暖暖,我很抱歉。”

说完,就抱着她,放到了大床的中央位置,自己坐在了床边,低头看着苏向暖。

苏向暖这才反应过来,太阳穴突突地跳,脑袋里也是疼得令她眼前发黑,她用手指使劲按着太阳穴,反复揉捏着,以此来减轻疼痛。

她的眼神依旧没有焦距,漫无目的看着一个点,唇抿成一条直线,还是不打算说话。

萧云朔看了她一会儿,无奈地叹息,“暖暖,事已至此,你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力了,也不要做无谓地挣扎了。交出芯片,对大家都好。”

苏向暖眼睛眨了眨,眸光陡然沉下来,带着犀利冷芒扫向萧云朔,嗓音有些哑,却丝毫不见冷漠,面无表情地说道:“萧云朔,亏你说的出口,什么叫做对大家都好。受益的一方,怎么看都是你的义父。不要对我说什么我别无选择,无能为力的话,我不想听。你义父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就是要将帝杀盟收入囊中。萧云朔啊萧云朔,我爹地妈咪,待你不薄,你就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心血付诸东流吗?还是说,你本就是这样的狼心狗肺!”

苏向暖说道后面,强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坐起来,神色俨然激动了起来,涨红了脸蛋,猛然咳嗽了几声。

她真的好恨自己现在的无能。

她真的好后悔,当初那一枪,没能要了萧云朔的命。

萧云朔眼里是毫不掩饰地担心,动作温柔地轻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你不要激动。”语气顿了顿,“你现在激动也没有用,还不如好好休息一下。”

苏向暖咬牙瞪着萧云朔,她真的看不明白他了。明明是一副温润气质的绅士样,面对她的冷嘲热讽,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悦,却又如此的泯灭良心。

不管他接近的目的是什么,她的父母可是真心实意地对待萧云朔。他的无动于衷,难道就是源自有一颗冷如铁,硬如石的心吗。

她盯着萧云朔的眼睛,恨声说道:“萧云朔,早知有今日,我当初就该把你挫骨扬灰。你的义父是个疯子,而你是个神经病,没一个正常的。”

自嘲地笑了笑,“可惜啊,我现在是个‘废人’。你最好祈祷我不要离开这里,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萧云朔不在意地笑笑,眸光突然变得晦暗不明,透着幽幽寒光,相对于苏向暖愤懑,他从容不迫,波澜不惊,动作温柔地将她耳边乱发别到了耳后,“暖暖,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一个神经病。”

苏向暖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地缩了缩,不知为何,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顿生,从脚底一直渗透到了心脏。

她看着萧云朔,两人的目光对视,神经末梢,敏感地抽了抽。

苏向暖闭了闭眼,明明还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她觉得面前的这个萧云朔,和起初那个萧云朔不一样了。

外表没变,可是内在已经翻天覆地地剧变。

语气还是一样温和,动作还是一样温柔,可是她就是感到了一股莫名地寒意,源自于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不再想从前那般清晰,好似笼上了浓雾,雾霭重重,深幽难辨,闪耀着诡谲的光。

苏向暖视线触到了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人又僵了僵,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难道是因为她的某句话,刺激到了萧云朔?

一个极其颠覆的念头在她的心底滋生,是那样的震惊和恐惧。

曾经萧云朔,也就是夜冥,也是这样的眼神。

她一直以为冷冰的面具是他的伪装。

“暖暖,你在看什么,嗯?”萧云朔靠近她,几乎是和她鼻尖挨着鼻尖,她甚至都能感觉到温热的气息铺洒在了她的脸上,可却是一脸凉意。

她不着痕迹地将头往后扬了扬,拉开了少许两人之间的距离,曲起膝盖,抱住自己的身体,用防御的目光看着他,“你是谁?”

萧云朔又凑近了她,轻轻一笑,“那你认为我是谁?嗯,暖暖?”

他的眼中酝酿着复杂的风暴,山雨欲来,苏向暖偏过头,压下心头的慌乱,“你不要叫我暖暖。”

暖暖,不是他该叫的。

“嗯?”萧云朔地眉头挑了挑,目光变得危险起来,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发梢,“我以前也是这样叫你的,为什么不见你不满?”

“我现在不满了可不可以。”苏向暖抑制住心底杀意的冲动,淡淡说道。

萧云朔又笑了笑,“当然可以,但是没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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