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诺勾起一抹浅笑,很淡很轻,如烟入雾,缥缈轻袅,语调无波无澜,“没有不如他的地方,只因你不是他。”
只因你不是他,不是他。
“哈哈。”司郁好像听了一个天大的小花瓣,仰天长笑,却夹杂着一丝哀恸,眸色阴鸷,“好一个不是他。晓诺,你说杜云迪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可是,你才是最绝情的一个!”
他耗尽了生命去爱她,却连她的一个回眸都不曾拥有,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悲。
“咳咳。”她咳了两声,容色清丽依旧,一如他初见时,美得淡得像月亮,让他不敢和她说话。
“司郁,我从未说过我会爱你。你本来可以活得很快乐,可是你非要强求。你可知道,世界上唯一不能勉强的就是爱情。是,杜云迪伤害我,几乎害得我送了命,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他。有些爱情,一旦触碰,就好像毒药,深入骨髓,难以根除。我很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我不能欺骗你,也不能欺骗我自己。我爱杜云迪,哪怕他让我又爱又恨。你为非要执念,你现在离开a市,离开华夏国,只要你不主动挑起事端,我相信,我爸是不会为难你的。离开吧,去寻找自己的天地。”
离开,司郁苦笑了下,谈何容易。他就算想走,冷亦辰也未必会放过他。
“如果我答应你,不在与苏向暖为敌,你愿意跟我走吗?”
“对不起,我不愿意。”林晓诺半分犹豫也没有的说道。
她爱的人,她的女儿,她的家人都在这里,她是不会离开的。
司郁看着她,自嘲地笑笑,他明明知道答案,可是还是忍不住想问。哪怕是幻想的奢望,可是,她连骗一下他,都不肯。
面前这张清丽无双的容颜,和记忆力中的她一模一样,那样的明媚,那样的清冷别致,如花般瑰丽。
他执念太深,已经入魔。爱情不可勉强,执念同样难以割舍。
“既然生不能在一起,那我们可以死同穴,晓诺,我来拉你下地狱。”司郁面容恐怖阴森,语气却是极尽温柔轻声。
“好,那你杀了我吧。”林晓诺眼波平静,缓缓闭上了眼睛。
司郁一愣,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上寸寸划过,眸光暗沉,“为什么?”
为什么愿意和他一起死?
“如果我的死,可以换来所有人的无虞,有什么不可以的。司郁,是我欠了你,你要杀我,我不会有丝毫的怨言。只是,我希望我的死可以为这份不能如愿画上句号,请你不要再去伤害别人了。”林晓诺扬起笑颜,她很少在司郁面前这样笑。
笑颜如花,春风入怀,定是能感动人的。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司郁狠狠的掐着她的喉咙,冷笑好似从喉骨溢出,凉寒刺骨。
她这般自信,这般无惧,无非就是仗着自己爱她。如她所说,毒入骨髓的爱,无药可救。
“动手吧。”她面容沉静,淡淡说道。
司郁的手指却僵硬了下,再也使不上力,将她摔在了地上,垂下的眸子遮住了一闪而过的狠辣,难得露出一丝笑,“晓诺,我要让你活着,看着杜云迪是怎么样死在我手里的。他死了,才能断了你的念想,永远地陪在我的身边。”
林晓诺浑身一僵,伏在地上,撑着地面的手指我微微发抖,咬紧了下唇,一句话不说。
船舱门关上,林晓诺靠在船舱壁上,颓然地闭上眼睛,眼角滑下一滴眼泪,语气哀伤轻轻说道:“司郁,对不起。”
再睁眼时,全然不见颓唐之色。从发丝间抽出一根一阵,插入手铐孔中,左右拧了拧,解开了手铐和脚镣。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将鞋跟拔了出来,组装成了一柄袖珍银色手枪,脱掉繁琐的礼服,一身黑色劲装,英姿飒爽,英气逼人。
司郁显然忘记了,她不是蓝若儿,她是林晓诺,她是林秋离和冷傲天的女儿。
司郁站在甲板上,拿着望远镜看着远方一个小小的黑点,冷冷一笑,“时间正好。”
突然,船身震了一下,身后想起重物倒地的声音,他带来的人已经全部倒地不起,一个红点正中眉间,不断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怎么会是?”司郁大喝一声,头顶忽然想起直升机盘旋的声音。
“嗨,郁少,我们又见面了。”叶妩不急不缓地收回狙击枪,一甩长发,霸气妖娆,眉梢间带着肃杀的冷然。
司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是怎么找来的?”
一道黑色人影轻松跃到了甲板上,墨发高高竖起,一身劲装,气势冷硬。
司郁震惊,“晓诺,你……”
林晓诺扬了扬手中的代码捕获器,语调温凉的说道:“你知道我是林晓诺,就该清楚我身上有皮下组织追踪器。我不是蓝若儿,不是你支配意识的蓝若儿。”
身为冷傲天和林秋离的女儿,林晓诺从小就展露了极高的武学天赋,她也是帝杀盟可以和苏向暖并肩的头号特工——代号夜鸢。
和苏向暖执行的任务不同,林晓诺的主要任务就是潜伏。也是在一次潜伏任务中,她偶然救下了司郁。
司郁大惊,好,很好,果然是他认识的林晓诺,冷静果决。
千算万算,他唯独算漏了林晓诺恢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