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锦扬了下嘴角,为她还能认出他来忍下了她的无礼。
“钥匙还在我身上吗?”他问。
她立马摇了摇头,伸手从自己的裤袋里翻出了门钥匙。
好像在喊出他的名字的一刹那,她的酒就全醒了。
“江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她四下张望了一眼,看清楚这是站在自家门口之后更为惊讶。
江年锦记得,这个问题她在喝醉之前也问过他,看来这会儿是全忘了。
他耸了耸肩没有回答,只是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听溪回神,开了门又侧身闪到一边请他先进去。
这一来一回之间她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江年锦看了一眼她规规矩矩的模样,忽然觉得还是刚刚直呼其名的苏听溪更可爱些。
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她的屋子。
这个小的他都打不开手脚的地方,却无端的显出温馨来。
鼻尖凝着清甜的味道,入目皆是暖色,没什么特别的主饰,却处处都是惊喜。
江年锦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沙发上。
听溪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陷进自己青草绿的沙发里,不搭调的她都想笑。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她这座小庙一下子容了两尊大佛,还一尊比一尊更重量级。
“想喝点什么?”听溪扶着墙垣进去,人是清醒了,头却还是晕得很。
江年锦扫了一眼茶几上的那两个杯子,那是她来不及收拾的。
“陈尔冬来过?”
“你怎么知道?”听溪一惊。
“除了她,谁还喝这样陈旧的茶。”江年锦语气淡淡的,不是不屑,情绪难辨。
听溪弯腰整理,那杯底露出的茶叶泡过之后就变了颜色,没想到这样,江年锦还能判断出来这是陈尔冬的喜好。
看来,江年锦和陈尔冬的关系,的确也如传闻而言,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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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年锦只要了一杯水,其实连水都没有想要,是苏听溪秉着热情的待客之道非要给他倒的。
她端着水杯摇摇晃晃的从厨房出来,没走两步路就把杯子里的水全都洒在了他的身上。
苏听溪惊得张大了嘴巴似乎连仅存的醉意都散了。
江年锦死命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嘴边的脏话是忍了又忍才给咽回去的。
真是见了个鬼了。
苏听溪回神,立马揪了几张纸巾扑过来,江年锦的那句“走开我自己来”都没有机会说出口,就一下子就被她按倒在了沙发上。
她顾不上他鄙夷的神色,小手胡乱的在他胸前擦拭,那温水还是渗透了衣物触到了他的皮肤。湿哒哒的真是难受。
更让他觉得不适的,是她竟然靠他那么近。
鼻尖的馨香乱窜,身上的血液也跟着乱窜。
“苏听溪你给我让开。”江年锦终于忍无可忍的低吼出声。
听溪吓得松了手,手里白花花的纸巾簌簌的落了他一身,江年锦起身掸了掸。
脚边的那张请帖就这样的落进他的视线里,一模一样的,他也有一张。
“你还是想去?”他忽然敛了情绪问她。
没头没尾的,听溪愣了一下,直到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张搅乱了她一天情绪的请帖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可是她却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想去,是想见他。不想去,是不想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
江年锦看着她眸子里的那簇小火苗又这样毫无征兆的熄灭了,他忽然觉得没意思。
这个女人情绪起伏都自成一派,而他最不喜欢超出他掌控的一切。云辉说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太没有安全感。
切,就普云辉这货还敢跟他谈安全感?
江年锦一言不发,转身就想往门口走。
“等一下。”苏听溪忽然伸手拦住了他。
“还想干什么?”江年锦眉心里滚着一团火。
“外面风凉,你这样出去会着凉的。”听溪说着,蹬着拖鞋就往那个奶白色的小小衣柜前跑,“我给你找件衣服。”
江年锦压根不想理会她,就她这样的身子骨,衣柜里还能有他能穿上的衣服?
他往前走了几步。
她的衣柜门也打开了。
江年锦的目光扫过去,那素淡的衣柜里,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黑色大衣,夹挂在那些小巧的精致的女人衣服里,显出几分大气也显出几分温情。
他的脚步顿住了,见过了风风雨雨也从没见过这样的画面。
苏听溪踮着脚尖将他的大衣取下来,拢在臂弯里朝他跑过来。
“喏。”她的手往前一递。
江年锦低头,那纤瘦的胳膊,像是随时都会被这大衣给压弯了。
“本来就是你的。”怕他不接似的,她又补了一句。
江年锦嘴角一沉,伸手把大衣攥了过来披在自己的身上。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又扫了一眼地上的请帖,对她说“我明天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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