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尔冬和听溪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听溪进入beauty之后却得了她很多的照顾。
即使听溪知道自己离开加安之后她们两个人也许此生都不会再有交集,可她也不希望,最后的关口会因为并不存在的误会产生隔阂。
听溪没有再进江年锦的房间,她一直坐在楼下。李医生下来说点滴已经吊完了,江先生出了一身的汗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大碍。
她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正想着起身撘送李医生的车子离开这里,江年锦忽然从二楼的栏杆上探出身来。
“苏听溪,等我洗完澡,就送你回去。”
听溪想说不用,他已经转身又进了屋……
夜凉如水,小区门口的大排档已经收了摊,晕黄的灯火一盏一盏的从窗扉中透出来,整条巷子静谧安详,白天的一切纷扰都在远去。
听溪从江年锦的车上下来,合门的时候见他也松了安全带下来。
“外面凉,这儿也没事,你回去吧。”听溪想制止他。
“我送你上去。”他锁了车门,走在她的前面。
听溪觉得,在他面前,她总显得很小家子气。
?
电梯小的很,两个人站着就显得有些挤。江年锦身上干净的味道依旧,混着青柠香,好闻的让人沉溺。
电梯打开的时候听溪先走了出去。
门口那个素白的方盒子就放在门口,安静妥帖的好像它就该在那儿。
“这是什么?”听溪弯腰将它拿起来。
江年锦那句“别打开”刚刚出口一个“别”字,听溪已经手快的掀开了盖子。
“啊!!!”
随着一声尖叫,她手里的盒子也跟着被甩了出去。晕眩感和恶心感同时涌上来,听溪觉得自己的双腿开始虚软的往下坠的时候,江年锦伸手将她一把揽了过去。
盒子里的东西着地的时候迸了出来,江年锦按着听溪起伏的身子,低头扫了一眼。
是一只死老鼠和一封血红的信。
他盯着那抹红,仔细一看能够辨出并不是血,而是红漆。这常见的唬人把戏……他的眼里蹿出一团火。
怀里的人儿抖得停不下来,抖得他的心都跟着烦躁起来。
“没事。”他沉着声,大掌覆着听溪的后脑勺,轻轻的拍抚着。
苏听溪揪着他胸前的衣襟,使劲的往他的身上蹭,好似要钻进他的血脉才觉得安心。
他忽然觉得有些心疼,太久没有这样的感受,生疏极了,生疏的不知该如何应付才好。
“没事……”他喃喃的又重复几遍。
除了这两个字,他再说不出其他的话。这是他的安慰,也是他的承诺。
他绝对不会让让她有事的。
两个人就这样站了许久,苏听溪终于平静下来,这整个过程里她不哭也不说话,就只是抖。
江年锦将她打横抱起来,开门一路走进她的房间。
这是他第一次进她的房间,与他的郎阔相较,她这里小的简直就像是个鸡笼,一张床和一张书桌。
他开了灯,那束温和的光一下就把她碎花的床单和整整齐齐的书桌给照亮了,书桌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苏听溪倚在一个妇人的身上,两个人都扬着浅浅的笑。他从没有见她这样笑过,是发自内心的笑,眼底的光像是能把阴霾照亮。
这个房间小则小矣,这样瞧着,却能把心填满。
这是无法言说的温馨和安全感。
江年锦把她放在床上,替她掖好了被角,转身的时候却被她握住了胳膊,她的两只手,牢牢的握着。
江年锦低头,对上她水盈盈的目光,心底软的化不开。他弯下腰去拂开她额头上的刘海,忽然很想吻一吻她的眉心……
“我不走,只是出去把外面的东西处理一下。”
那些东西,任谁见了都不好,它们压根不该出现在这个平静的小区。
听他这样说,听溪才乖顺的松了手。
江年锦往门口走,感觉到她不安的眼神还落在他的身上。
他走了两步,停在门口斟酌了一下,折回来,将那个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
听溪瞪大了眼睛。
他颀长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一晃就过去了。额头上并没有留下他的温度,那么蜻蜓点水的一下,不过她眨眼的功夫。
她拥紧了被子,一颗心越跳越急,刚才的恐慌刚刚退下去,瞬间又漫了上来。
江年锦,他对她做了什么?
她屏息,门口传来些许的响动,那恶心的画面又蹿进她的脑海里,她翻了个身,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死老鼠和血书……那简直就是电视上才有的情节,听溪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她得罪了谁?安培培么?
她们之间根本没有过正式的交集,若要说有,那就是莫向远……
为什么与这个名字有关的回忆,忽然都变得这样的残酷。
门口没了声响,江年锦许久都没有进来。
“江先生?”她轻轻的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
听溪眼巴巴的望着门口,心忽然就像是破了一个洞,没了底。
“江先生!江先生!”她唤着,耳边静的发沉。她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也不顾穿鞋就蹿出了房间。
地板凉的很,身上更冷。
她环顾了一圈客厅里也不见人。
“江年锦?江年锦……”她几乎要哭出声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