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值得。”一滴泪滴落在被单上,快速的被晕开,许隽心中一阵抽疼,伸过手去想要替她擦去。
白安浅微微错开,躲了过去,“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还有我的孩子。”
许隽听到孩子时,神情愣了愣,苦笑了一声,“你偏偏要这么执意的要和我撇清关系吗?”
“嗯。”
她记得苏一南说过,既然不可能,那就不要给那人任何希望,现在,倒不如将一切都扼杀于摇篮中。
以免它继续滋生,这样,对谁都好。
两人一时沉默,都无言,她垂着头,他只安静的看着她,苦涩在心中蔓延,这是早就知道的结局了,只是他不愿意面对而已。
“我想要回去。”沉默了许久。她抬头对他说,脸上有着些许的担忧,“我想我突然不见的事他肯定知道了,我要是不回去的话,肯定会担心的。”
“好,我让罗岩送你回去。”
“谢谢。”听他这么说白安浅舒了一口气,原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答应的这么爽快。
许隽喊了一声,一直守在门外的罗岩就走了进来,“小少爷。”
“送安浅回去。”他说。
“抱歉,没有先生的话,我不能。”罗岩仍旧重复着方才对白安浅说过的话。许隽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为什么,他呢?我要找他!”役岁投划。
罗岩笑了笑,解释道,“先生现在不在,你可以自己联系他。”
罗岩一连串的拒绝让白安浅慌了,她并不知道为何,要将她拘禁在这里,她质问道,“我要回家,为什么还要经过你们先生的允许。”
“这……”
“罗岩,让她回去,有什么后果。我来担着。”许隽深吸了一口气,罗岩有些犹豫,他继续说,“难道你要跟苏家为敌吗?”
一句话,让罗岩松了口,“我知道了。你自己跟先生解释清楚,我会送她回去的,白小姐,这边请。”
“好,谢谢。”白安浅一时激动,连忙站了起来,生怕他会临时反悔了一样,转过头,又对他说了声谢。
许隽只笑着,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去吧,这段日子不用来看我了。”
她有些疑惑,却也只能点头,跟在罗岩的身后离开了医院。
***
白安浅被一路护送回到清苑里,“麻烦你了。”她快速的拉开车门下了车,对驾驶座上的罗岩说了一声。
钻下车之后,直奔别墅回去。
臭……
白安浅打开门的瞬间,周遭都蔓延着浓重的酒味让她有些反胃,捂着胸口,隐忍着。
地上丢满了酒瓶子,好几次她都不小心的踩到了酒瓶,有啤酒,有白酒,也有红酒,全都混在一起。
她心生不安,加快了脚步回到卧室里,房门虚掩着,她轻推开,男人一身的狼狈,瘫坐在床边,脚边堆的酒瓶子多的数不过来。
“一南……”她捂着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永远都是意气风发,一尘不染的男人,此时竟会是这样的颓废,白色的衬衫上沾染了不少酒的痕迹,斑斑点点,领带被他粗鲁的扯开,扣子也松开了几颗,光洁的胸膛暴露在空气里。
他听到声音,抬头看着她,双眼中全是猩红,看到她,慢慢的错愕,那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样。
互相看着彼此,白安浅注意到,他瘦了,瘦的能够清楚的看得到,下巴处是许久没有打理过的胡茬,带着憔悴,带着倦意。
“一南。”白安浅走近,蹲在他的面前,捧着他的脸颊,说不出的心疼,胸口就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让她无法呼吸。
苏一南的手同样抚上她的脸,轻轻的抚过她的眉毛,她的眼睛,鼻子,粉唇,每一样都带着属于她的温度,周边充斥着熟悉的白兰香。
“安浅……”他恍若梦境一样喊着她的名字,带着一丝不真切,“是你吗?”
“嗯,是我,是我。”白安浅身体僵住了,他喊安浅,是说明他真的知道了吗?
她想要去追问,可无论如何,他都只重复着这两个字,连连点着头,整个人埋入他的怀里,沁取着他的温暖,“一南,是我。”
她的唇带着颤抖,死死地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
苏一南的脸埋在她的脖颈处,苦涩一笑,这一定是梦,老天爷都在可怜他。
白安浅只觉得自脖颈传来的湿热,高傲如他,居然……
她是双拳握得紧紧地,最后,落在他的后背上,搂着他的身体,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对于他来说已经那么重要了。
“安浅。”他喊着她的名字,这两个字就像是一个被解开的魔咒,将她心中锁了许久的心结瞬间打开。
安浅,白安浅这个名字在世界上已经消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如今再被他重新翻出来,比任何人喊着都要让她想要落泪。
下一刻,男人已经抬头,捧着她的脸,低头咬住了她的唇瓣,一点也不温柔,像是野兽一般的撕咬。
她攀上他的身体,极力的回应着他,浓重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就像是兴奋剂一样。
苏一南像是疯了一样啃咬着她的全身,他要确认,确认现在的她是真实的,这一切都不是梦。
白安浅咬着唇瓣,默默地承受着他的索取,高傲如他,要让他落下泪,那到底是被伤到了什么程度。
她不知道,却只知道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