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既然碰到了,更何况还有楚淮这个有事更好没事也要找事聚聚的吃货在,也就不能各回各家各干各事了,总要坐下叙叙旧的。干脆就由楚淮带路,三人找家好点的饭馆,边吃饭边说话。
别说江明阳不喜欢楚淮,楚淮也不喜欢他。在林兆看来,他俩是一山不容二虎,猫儿见到了狗,都一样的老奸巨猾。这俩人面对面都是笑眯眯的,一口一个楚兄江兄,好的像是亲兄弟,充分体现了名门子弟应有的风度,背过身去就嫌弃的要命,恨不得举个牌子,上面大书“我不认识这个嬉皮笑脸的人。”
他俩互相看不顺眼可是苦了林兆,和这个说两句就觉得另一个的眼刀飞了过来,和那个说两句,这个直接给拽了过来。他是头大如斗,心里狠狠的骂他俩,这是猫被踩尾巴还是怎么了一个个的十几年全都白活了,俩人既然这么默契,我还不如回家带弟弟,你们在这说话得了。
当然,他也只敢想想了,要是他说一句我回家了,俩人绝对会跟他回家继续闹的。死道友不死贫道,祸害别人总比祸害自己家好。
楚淮不愧是吃遍京城的好手,听说江明阳喜欢吃烧鸡,就左转右转的领着二人进了个小店。店不大,布置的还算别致,大厅里不过七八张桌子,其中六张都坐满了。三人小心翼翼的越过人群,调了靠里的那张坐下了。
楚淮一看就是这的常客,小二上来也不问菜名,直接点了一整串。听的林兆想一直鸡腿塞他嘴里去,他刚吃完早饭,这里正午还早着呢,哪吃的下去。
楚淮这人,唯一的好处就是见不得别人浪费了,特别是对于食物。有次和个姓刘的人吃饭,那人剩了一大桌子,楚淮笑眯眯的一直给他夹菜把人撑得半死,他倒好,之后看到人家还直接绕道走。
菜上的挺快,江明阳拿着筷子满足的把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不愧是楚兄,这色香味俱全的,还没吃呢光闻香味都饱了。”
楚淮夹了一口素三鲜,满足的“哼”了一声,直接把烧鸡摆到江明阳的前面去,意思是吃吧吃吧!
然后楚淮大口大口的吃饭,林兆凄凄哀哀的小口夹菜,江明阳借此品尝下京城的口味,一时无话。
江楚二人互相看不顺眼,更何况楚淮吃的正高兴也没空和江明阳虚与委蛇了,而林兆吗,他这个人没个事他也不爱开口,和别人在一块的时候,都是别人找话他来接话。要是没人起个头,他说话的速度就比较慢了。
江明阳吃了几口也饱了,大早晨的本就不爱吃这样油腻的东西,他看林兆夹了根青菜小口小口的吃着,对他笑着说,“你这一根菜吃了多久了,有那么难吃吗。”
林兆几口吃进去,看了眼楚淮,“挺好吃的。”
楚淮放下筷子,“你们都不饿啊,我还以为这又是检查屋子又是爬墙的,肯定肚子咕咕叫了。”
林兆无奈,“当然不饿了。这大早晨的,一般人家刚吃完早饭好不。”
江明阳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我们俩都是习武之人,翻翻墙哪用费体力,和楚兄这样一看就是读书读的很好不一样的”
这话听起来就很违心了,楚淮看起来可不是柔弱书生。
楚淮点点头,“恩恩,我这今天《论语》明天《大学》的,哪有空去爬墙啊。”他把头转向林兆,玩味的看着他,“我还从来没见过林兆你爬墙呢,身手还挺矫健!”
林兆内心跑过一群乌鸦,果然是会用这事取笑我!他白了楚淮一眼,“你就非得记着这事啊,倒是你,怎么闲到这地步了,大早晨的去卖酒。”
楚淮叹了口气,“我这每天确实是没事干,今科我弟弟要去考,我想了想还是不要一块去了。我家这几个月已经很显眼了。”
林兆点点头,“确实不好一块去,不过也应该你上啊,你弟弟还小,日后机会多着呢。”
“是我自己不想去的,倒也没什么隐情,我读书不如他好。他日日就呆在屋子里面死读书,早点出去还能多历练几年。要是十六七了在入朝为官,出了什么大错都不能用年少无知来开脱了。反正这科是恩科,我后年在考就是了。”楚淮说完还摇摇头,万分惋惜,“问三句答一句的,真是一点也不像我。”
“我看你和楚伯父也不像。”林兆想到了他们一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楚淮和他父母更行事作风完全不像,要不是长得还挺像,绝对会怀疑是小时候抱错了。
林兆回家就和大管家细细了说了江明阳家的情况,大管家自是安排人请工匠去修理,江明阳除了出钱什么都不管,到也很清闲。
二人最重要的到底是会试,除了第一天看房子之后也不出门玩了,习武读书的,每日安排满满的。林兆还带着江明阳去陈府见了老侯爷几次,老侯爷对这个年轻人到很是欣赏,二人谈了很久还留了晚饭。
事后老侯爷告诉林兆,“这才是天生的将才啊,你就是那种用无数灵丹妙药撑起来的庸才,没事的时候能顶顶门面装装样子,一出事了就原形毕露了。”
林兆摸摸鼻子,义正言辞的反驳他,“我哪有那么的差,在不济也是您老人家一手教出来的。”
紧赶慢赶,俩人一个月温完了一箱兵书,会试还是开始了。
全国二十三省一共选出了一千来名的举人,也同文科一样,穿着青布衫挎着小篮子,装了笔墨排着队就进了考场。
虽说是武科,但到底不能是一刀一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