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樱握住瓷瓶的手心出了一把汗。她用力握住瓷瓶。指关节泛白。竞无半点血色。她一眨不眨地盯住蓝正雨。认真地说:“蓝正雨。你先告诉我。夏侯云究竞被你怎么样了。”
蓝正雨大言不慚。“不缺胳膊。不少腿。脑袋还在。身体的零部件哪块都不少他的。”
茗樱闻言。悬着的心脏刚刚放下。那厢。蓝正雨继续补充。“就是拔光了他的头发。剃光了他全身毛发。顺带抽走了全部血液。再剥了层皮。由头到脚。只留下血淋淋的一团团肉块。……不对。沒有血。黑漆漆。臭臭的。半死不活。那样子。忒难看了。”
茗樱惊悚了。目瞪口呆。下巴几乎掉下地。
她不可置信地问:“你把小云剥了皮。。还抽了血液。。那小云还有命吗……”
“有命啊。”蓝正雨回答得很爽快。他反问茗樱。“你难道不知道。有种蛊毒能够吊着条死人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吗。”
茗樱受刺激过度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她不可置信道。“蓝正雨。夏侯云跟你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我跟夏侯云无仇无怨。可谁让我看他不顺眼呢。”蓝正雨歪着脑袋。无所谓道。“我看他不顺眼的男人。全部都要成为我的炼毒工具。”
茗樱“……”
她不抱任何一丝希望地问:“小白被你折磨成这个样子。他还有可能活命吗。”
“有呀。只要我想救。”
蓝正雨说得潇洒。似乎只要他愿意出手。就是死人也能够治成活的。
“真的假的。”茗樱怀疑之。
不是她想怀疑。而是蓝正雨这小子确实让人无法信任。
“你要不要试试。”蓝正雨作势就要对茗樱伸出手。
“别。”茗樱立刻急躲。
这小子身上指不定还藏着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毒药呢。为了小命着想。还是不要碰他为妙。
看见茗樱害怕闪躲。蓝正雨无所谓笑笑。也不再强行靠近。
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茗樱咬咬牙。坚定决定。“好。”
捏紧小瓷瓶。目光灼灼看着蓝正雨。她一字一顿认真地说:“遵照约定。我喝下这三瓶毒药。你救夏侯云。”
蓝正雨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只是漆黑深遂的眼睛中忽然闪过一抹亮光。他强调。“你先喝嘛。”
“你先喝。”
“你先答应我。”“你先喝。”
“你先答应我。”
如此一來二去。蓝正雨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随口应允。“行了。行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就是了。”
茗樱露出一副誓死如归的表情。目光牢牢锁定手中红黄蓝三色的瓷瓶。牙关紧咬。手指颤抖着将瓷瓶移到自己面前。缓缓地慢慢地颤抖地拔开瓶塞。微微抬起。微仰头。想张嘴。却觉得牙齿打架。任她如何努力就是张不开。
怎么办。喝。还是不喝。喝下去。肯定沒命。不喝。小云肯定沒命。她想救小云。就必需喝。可是。她有必要为了小云去死吗。
小云。小白的亲弟弟。身为嫂子。她有这个义务救小云。
可是。小云已经被蓝正雨折磨成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即使救了小云。小云能否活命。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她有必要为了一个将死之人牺牲自己吗。
她只是一个胆小怕死的小女人。她不是救世主。她沒有义务为了救一个活死人而牺牲自己。
再说了。小云不是自许神医嘛。连他都解不了的毒。治不了的伤。这个世间还有谁能够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