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呈吐血这件事情可大可小。送到医院做过缜密的检查之后。却被告知是胃出血。沈一恒和赵兴然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着。谁也不敢随便走开。
手术三个小时。手术室外的地上落了一地的烟头。赵兴然见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长出了口气。感到自己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回去。
沈一恒双眼通红。赵兴然有些发懵了。上一次见到一恒这副神情也是在莫呈的手术室外。仔细算來莫呈的身体怕是再也承受不了他这么折腾了。大家兄弟一场。打小的交情可以让彼此为对方去死。
可是。赵兴然眼眶也是通红一片。莫呈这个该死的玩意。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最先崩溃的肯定是一恒。莫呈和他们都是情同兄弟。但是和一恒又要比他们更近一些。血脉关系有些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就是这么神奇。
莫呈终于被推出手术室。沈一恒看着那被蒙上白被单的推床。腿一软整个人的瘫倒在地。饶是赵兴然伸手扶得快。却还是让他毫无形象的坐在了地上。
“一恒。”赵兴然大惊失色。急忙扶着沈一恒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扶起來。指着第二个推出來的推车。疾声道:“莫呈在这里。那个不是。”
他的话如同从云霄飞车的顶端传來一般。飘摇而悠远。沈一恒目光呆滞的转头望着赵兴然。下意识的问:“那个不是吗。”
见他这样。赵兴然心里也不好受。急忙点头。道:“不是。那个不是。莫呈在这里。你看他好好的呢。”
事实上。莫呈的状况不能用好來说。脸色苍白沒有血色。长期的贫血让他看上去很是单薄。这一次又胃出血动手术。怎么看都比纸还要单薄。看得人心疼。
沈一恒和赵兴然在莫呈床边守了三个多小时。莫呈终于醒了。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饿了。沈一恒紧张的不得了。急忙站起來找护士要碗。赵兴然见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将他摁在了椅子上。
沈一恒挣扎着还想站起來。却被赵兴然死命摁住。“别添乱了。这里有医生处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看看古小满。别忘了。你昨天刚结婚。你老婆还大着肚子呢。”
沈一恒放下手里的藕粉木然的点头。抬眼如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救命浮木一般望着莫呈。嘴唇动了动最后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莫呈也张了张嘴。但他刚动完手术很是虚弱。还说不出话。但他的眼底却已经蓄满了泪水。显然这一次的住院动手术也是他沒有料到的。
赵兴然望着两个神色悲戚的人。叹了口气。无奈道:“一恒你回去照顾古小满。莫呈这边有我。”
沈一恒依旧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望着莫呈。好一会才拉着莫呈的手。小声喃呢:“答应我。好好的。”
莫呈眼角的眼泪终于滑下。艰难的点了点头。想对他笑但那笑容混着眼泪异常的令人心疼。沈一恒的心如同被人狠狠的抓了一把一样。又疼又涩又闷痛。见他点头拍了拍他的手背站起身往外走。
沈一恒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他怕再多待一分钟他会忍不住哭出來。莫呈这样。最难受的莫过于他。在门外缓了好一会的情绪。才下楼去车库开车回去。小满还在家。将她一个人放在家里。他不放心。
在沈一恒的心里。只要古小满不是和他在一起。便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这般宠溺。真不像沈董能干得出來的事情。
沈一恒坐在车里丢了一地的烟头。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衣兜才发现身上的烟早就被自己抽光。捏着zippo的钻石打火机。沈一恒突然好想哭。
这个打火机还是当年莫呈和莫家闹翻在咖啡厅打工一个月赚的钱给他买的生日礼物。一直到现在已经有些年岁。打火石早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可他还是舍不得换。他明白这个打火机对他的意义。
莫呈对他的感情。他都明白。这么多年莫呈对他的保护。他不瞎。看得比谁都明白。为了他。甚至愿意去见那个老不死的。这早已经超出了他该承受的范畴。
沈一恒回到莫呈的海滨别墅。洗了一个热水澡去掉身上的烟味以及医院的消毒药水味道。刚推开房间的门。就看到古小满睁开双眼坐了起來。
沈一恒嘴角苦笑更深。小东西睡觉一向沉。如今这般警醒看來昨晚突发的事件将她也吓得不轻。
“老公。”古小满一脸后怕的对沈一恒张开了手臂。娇柔的喊他一声。
这一声老公喊得沈一恒心都疼了。小定西依赖他他一直都知道。只是沒想到小东西这么依赖他。全心全意的被一个人依赖。这种感觉衍生出的便是疼惜。
沈一恒走过去。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温柔的抚摸她的长发。耐不住叹息:“不怕。老公在。”
古小满原本还有些怨怼。却因为他的这一句近乎喃呢的‘老公在’而烟消云散。沈一恒自己不知道。在无数次的夜里只要她不舒服的乱动。他都会闭着眼睛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喃呢这一句‘不怕。老公在’。
古小满是懂得惜福的人。将整张笑脸都埋在沈一恒的怀里。深吸了一口气。问:“莫呈怎样。有沒有危险。”
沈一恒摇头。刚准备说话。手机响起。皱眉接通。是赵兴然的电话。“兴然。怎么了。”
赵兴然不知道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总之沈一恒的脸色是越來越难看。最后捏着手机的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古小满挣扎着从床上起來。换好衣服有些坎坷的望着脸色沉郁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