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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箴拎着一袋垃圾从楼道里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极为英俊的男人打开车门,扶着安以默从车里下来。
双眼一亮,顺手把垃圾扔到一边,微笑着走上前。
“小默——”安以箴脆生生地唤,目光却在殷煌身上流连了一圈。
“姐?”安以默回头惊喜地看着安以箴,“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安以箴走到她边上,看了殷煌一眼,“你朋友?”
“学生家长。”安以默下意识地不想姐姐和殷煌有什么接触,转而对殷煌客气又疏离地说,“谢谢你送我回来,殷先生路上小心。”
殷煌目光幽深地看她一眼,点头:“再见!”转身上车,启动车子离去。
暗自呼出一口气,安以默转身准备上楼,看见安以箴仍望着殷煌离去的方向。
“姐,看什么呢?”
安以箴悠悠收回目光,勾着红唇,斜睨她:“上次是a6,这回是q7,下次是什么?x5?”
安以默皱眉:“你别胡说,那是学生家长。”
“学生家长这么晚送你回来?你们出去干嘛了?”她显然不信安以默和那个出色男人之间会关系单纯。
安以默被安以箴这种暧昧口吻问得心烦,声音也冷了下来:“我给他儿子补课,完了他送我回来,你说我们干嘛了?”
安以箴咯咯笑了起来:“我只是随便问问,你这么激动干嘛?不会是心虚了吧?而且——你昨晚可是彻夜未归哦!”
安以默脸色立时沉了下来,沉吟着开口:“姐,小诚住院了。”
安以箴愕然:“怎么回事?”
安以默疲惫地闭了闭眼睛:“上去跟妈一起说吧!”
回到家里,安以默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小诚差点掐死她的一段。安妈妈听完惊恐地抓住她的手问:“那小诚现在怎么样?”
“医生在小诚血液里检查到他曾经服用过毒品,而且他这几天都住在那间地下酒吧,警察在那家酒吧里也发现了大量毒品,现在怀疑他跟贩毒组织有关,不过考虑到他未成年,而且还受了伤,暂时先不拘押候审。”这也是她从殷煌那里听来的,当时听完,她心痛得不行,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弟弟居然会吸毒。
“不行,我要去看他,我现在就要去看他!”安妈妈已经急得手足无措。
安以默点头:“好,妈你别急,我和你一起去。”她知道母亲不看到小诚不会安心,她自己也想去看看小诚的情况,毕竟那是她真心疼爱的弟弟。
虽然之前有听过医生的诊断,不过,当安以默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小诚时还是被吓住了。小诚整个脑袋被层层纱布包裹,只露出两个眼睛,身上也缠着纱布,简直像个木乃伊。
安妈妈哀嚎一声扑了过去。“小诚,我的儿子,呜呜——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啊!我可怜的儿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看看我呀!小诚——”安妈妈扑在床边痛哭流涕,又不敢碰触儿子的身体,怕再弄疼了他。
安以默走过去,把母亲扶坐在椅子上,目光盯着地面不敢看小诚的脸。
“小默,你说小诚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好端端的会伤成这样?”安妈妈靠在安以默肩头哭得满脸泪痕。
“小诚身上有两根肋骨骨折,而且左边颧骨和整个鼻梁骨粉碎性骨折,恢复起来会比较慢,而且痊愈了之后有可能会造成左边脸颊塌陷,到时候可能还需要做整形手术。”安以默静静重复着医生的话。
“天哪!是谁对我儿子下这样的狠手?小默你知道吗?你告诉我是谁,我要告他,要告死他!”
安妈妈满眼的怨毒让安以默不禁打了个冷颤。忆起昨晚昏迷前朦胧中看到殷煌的脸,那种时候他也是为了救她才下了重手吧!她又怎么能怪他?对母亲说是他打的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接到消息赶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在封锁酒吧,里面的人急着想逃出来,情况很混乱,我想……小诚可能是那个时候被人打伤的吧!”她垂下头扯着谎,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幸而安妈妈沉浸在悲伤心痛之中,也没空注意她神色是否有异。
“难道你弟弟就被白打了?”安妈妈不甘心地吼。
安以默轻轻拍抚母亲的背,忧声道:“现在重点不是追究谁打了小诚,而是怎样替小诚洗清嫌疑。警察怀疑小诚不仅吸毒还贩毒,甚至……谜奸未成年少女,一旦罪名成立,小诚这辈子就毁了。”
安妈妈这时似乎才突然醒悟,连忙说:“对对对,小诚是清白的,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贩毒?一定是坏人逼他做的。不不,一定是坏人诬陷他,拉他做替罪羊。小默,你一定要帮你弟弟呀!他是你唯一的弟弟!你一定要救救他呀!”
安以默柔声说:“妈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尽力帮他的。而且小诚毕竟未成年,我想他应该会没事的。”
“对,他一定会没事,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不能出事,反正他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了。”
好不容易安抚了母亲,可安妈妈坚持要留下来照顾小诚,安以默没有办法,只得一起陪着。幸好,殷煌当时给小诚定的是特等病房,且有专人照顾,倒不用她们费神出力,而且病房很大,还有专门供家属陪夜的套间。
安以默让母亲睡在小套间,自己则在病房的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