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铭川的右手下意识地摸到了腰间,仿佛那把尖锐的匕首还没有扎到敌人,却已经扎进了自己的心,一寸一寸。他颤抖着声音说:“我知道了,妈!”
母亲的脸se终于缓和下来,目光变得更加慈爱:“知道就好,那你去吧,守足了今夜,明天就下葬吧。如果今晚他们来了,你别冲动,要拿什么就任他们拿,记住他们的脸,将来总有机会。”
杜铭川回到灵堂的时候,油灯已经灭了。据说灵前的香火是不能断的,那是为了接引yin间来的使者,一旦断掉,死者很可能将成孤魂野鬼。好在油灯虽灭,香还在燃。但令杜铭川奇怪的是,他刚才添过灯油,按说不至于这么快就燃尽,而门窗都关得很好,不可能有风吹进来。
他不敢开电灯,老人们说那会惊吓到死者的灵魂。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杜铭川小心翼翼地走到供桌前,跪倒在草垫子上,摸着火柴盒,划亮了一根,看清灯盏里果然还有半盏灯油。
油灯重新亮起,杜铭川惊得跳了起来,急切地在四周寻找着。大门上插着门栓,窗户也从里面反锁着,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人进来过,而供桌上的碎瓷片和子弹却不见了,再看床板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碧血玉壶chun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