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呀,哎。”刘远按了按罗晋鹏的肩,道:“好在你姨丈有算计,筹备着买地的事儿,要为小夏和弘文转了身份的。”
“林小夏,这三个字便是我的业障吧。”罗晋鹏收回,看向院子里的迷离眼神,瞬间变的坚定,对着刘远道:“远叔,你放心,我清楚自己的背负。”
“那便好。”
半晌,刘远才缓缓地点头。又记起那日自己拉着小夏,在无忧酒肆里选酒时那孩子的话,她说:聪明人也有犯傻想不开的时候,这便是业障了,晋鹏怕是业障了,但是业障总会过去的。
这些年,看着林家的两个孩子渐渐长大,却独独是,越发地看不明白小夏这孩子了。说她懒,她却可以渐渐努力地撑起林家;说她傻,却有时会让人觉得她大智如愚;说她视财如命,却肯为了路边一只狗去买肉骨头;说她聪明,却总是跌跌撞撞办些蠢事;说她心无大志,却总是语出惊人,有时的话,豁达的如出尘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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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小夏走进罗晋鹏的书房,她看见罗晋鹏下午的时候,在账房待了差不多快两个时辰,没有打招呼就直接回了林家,必然是和弘文有关,显然那成绩有些问题了。
“给我说说吧,成绩出了什么问题?”小夏坐下就直奔主题。
“两个三十五名,正巧是京户的十名,对方是望族之后。”
“明白了,弘文就是被牺牲的命,对吧?”
罗晋鹏看着小夏笑的一脸柔和,突然就有点心慌,忙道:“我再找夫子帮帮忙。”
“怎么,你也要失了分寸吗?”小夏质问。
“……”
“你今儿一定已经问了夫子了,必然是让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吧。”
罗晋鹏点头。
“哪一科的成绩是一样的?”小夏想了下,问。
“经学。”罗晋鹏对比过两个人的成绩,独独经学是一模一样的成绩,便是因为这经学,两个人同时成了三十五名。
小夏眯起眼睛,重复道:“经学?是那韩睿出的题,是不是也是他判呢?”
“那到不尽然,出题夫子,不见得一定要阅卷夫子。”罗晋鹏告诉了下小夏,修远历来的阅卷规则。
“弘文偏科的很厉害,画得的分明显高于其他,已入甲等,字和琴一个丙一个不入流。对方却各个科目均衡。”罗晋鹏把两份成绩的比对告诉小夏。
“韩睿韩夫子,在书院是不是很有些地位,而且又是该科的出题人,应该有说话的资格的吧?”小夏独自沉默了会儿,猛抬头问道。
“小夏,你要做什么?”罗晋鹏突地抓住了小夏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小夏吃痛。
小夏轻拍罗晋鹏紧绷的手,笑得如玩笑一般地道:“别急,我还不至于把自己买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别做傻事。”罗晋鹏看见自己的手握在小夏的手腕上,如触电一般闪开,姗姗地说。
“呵呵,没事。”小夏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
“我总要为弘文争取一下,不然别说弘文,就连我都不甘心。帮我找韩夫子的住所,我想去拜会一下,分寸会拿捏好的。”小夏看着罗晋鹏恢复正常,才开口。
“我陪你一起!”罗晋鹏脱口而出。
“不,你不要扯上关系,我总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无论成不成,都好在仅仅是弘文,若是加上你,平白的就多卖了一个出去。”小夏摇头。
罗晋鹏看了小夏好一会儿,才点头,说“好。”
一直到小夏走出书房,罗晋鹏都没有问出一直的疑问:你是不是与韩夫子认识?大多时候他是太了解小夏了,越是逼问越是会拉开彼此的距离。也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最好,可是不知为何,在当初看见韩夫子对小夏说话的时候,分明看见夫子眼中的一抹兴奋,自己太清楚那是什么意思,就如看见猎物一般,又怎么能不担心,怎能不怕呢。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