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蹙眉,有这么混乱?又看看文遥,似乎不是在胡说。
文遥看她不信,又道:“每三年一次,却抢的极为夸张,甚至还会有外省的车马,早早的也来到金明池,都为抢个好女婿。你想想罗晋鹏也算是少年才子,fēng_liú无比,这样的人,怎么会被放过。且金明池下抢婚,是本朝素来的风俗,就连户婚卷都为此大开法例。”
素问一听也有点急,从柜台跑了过来,问:“小夏姐,你就真不怕他抢了去?”
正说着,就听那边有人一路大叫,“给林家报喜了,林家表少爷是状元爷!”
小夏手中的米粉,啪的滚落了,撒在地上,白白的一片。状元,晋鹏中状元了,小夏哆嗦着移步到门前,小语也正巧冲了进来,拉着小夏就道:“小姐如今是状元夫人了!”一众小绣娘也拱了出来,对着小夏一个劲儿的道:“恭喜”、“状元夫人”……小夏只是看着东面远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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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晋鹏和榜眼、探花被带着,一步步的进行繁复的仪轨,无意中和圣驾眼神相对之时,心中竟起了一阵寒凉。罗晋鹏看见,圣驾身后一众官员和着皇子冠服的一行人,在角落里看见刻意躲着的韩睿,韩睿看见罗晋鹏,微微颔首。骑上高头大马,被礼部尚书扶着的时候,罗晋鹏还有些眩晕的不真实感,侧目看向榜眼任元直,那人一直紧抿着嘴角,面如止水。
鼓乐齐鸣,骑上高头大马走在长街上,罗晋鹏也只看见人潮,被应天府的官兵拦着。底下无数的人在欢呼。这一日京城的子民,会倾巢而出,就连闺阁里的小姐都会来,就为了一看这一甲三名。十年寒窗苦无人闻,如今一举成名天下知。底下人潮涌动,京城民众看见三人都如此年轻,且今界三甲皆容貌英俊,更引的一众百姓尖叫连连,沿路洒下的花瓣,纷纷扬扬,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
文遥带着小夏,站在一侧的屋檐看,看着三人走过。罗晋鹏骑在白色的高头大马上,头戴金花乌纱,身披红巾,手执黑亮的马鞭,目视前方,从容不迫,一身的意气风发。小夏按着心口,微微有些呼吸困难,眼含水光,他终于踏进这里了。小夏看着远处红墙金瓦的皇宫,心内百转回肠。
“我曾说过,他这一去,必然蟾宫折桂,鲤跃龙门。”文遥站在小夏的身侧。
“也许他本就是龙,何须去跃。”小夏看着那个皇宫,甩了甩自己的头。
文遥没明白小夏的话,侧目去看,她嘴唇抿的很紧,似有什么在心却隐忍不发,
“金明池下可还去?”文遥问。
小夏微微一笑,“去,为何不去,本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小夏转身看文遥,“借你马车一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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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到的时候,金明池前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了。那里边,还是红灯笼高挂,灯火通明。弘文坐在车马前,比小夏还焦急。小夏撩开窗帘,看见一个个的马车边都是各色家丁,唯独自家这里,就只有自己和弘文两人。弘文一边看,一边咂舌,转身对姐姐道:“京城女子都嫁不出去了吗?竟然要这般抢亲。”话一说完,就有无数眼刀扫射而来。
一个转瞬,马车边就围了一圈家丁,小夏一惊,怕是弘文这嘴巴惹的祸不小。弘文迅速地护住了车内的小夏,而那些家丁只是看了看两人,就站在了车马前。小夏突觉莫名,不一会儿一个小脑袋就从后面露了出来,真是许琤。
“爹爹怕二哥被抢,便让我们来带二哥回去。”许琤看着小夏,道:“姐姐想来是接状元爷的吧,不如一起。”
小夏点点头,知道许琤这是怕她们人少,吃了亏。
“你大哥经历过了吧?”弘文跳下来,站在许琤面前。
“恩,大哥那会儿差点吓到我,被好几家马车堵着,我们都进不去。”许琤笑着说。
……
两个人正说着,朱漆大门突然打开。一众华衣冠服的进士,步了出来。瞬间,无数人跳下马车,蜂拥而上。小夏直接看傻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弘文已经和人一起冲了过去。小夏回过神过来的时候,才看见不少车马里也坐着各家的小姐。
罗晋鹏、刘博然还有其他几个修远的学子,站在一起,被四面八方的人围堵在一起。其中一个不停的作揖,让人放过他们。那些围着的人,一个个和饿狼一样,唯恐这些穿着进士服的今科新贵们跑了去。
突然有人叫道:“榜眼任元直老爷,在这边!”
接着人群里又有人叫:“探花郎在这里!”
“那状元郎呢?”
“还没找到。”
……
罗晋鹏和刘博然互看一眼,相对无奈一笑,就听着刘家的书童在外围大呼少爷。刘博然高声回应,接着就有人冲了进来,慌乱间,几个人都被冲散了。罗晋鹏看见刘家家丁把刘博然抗了起来,奔向马车。罗晋鹏抬眼看了下外面,不知小夏再哪呢?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小夏就在这里。看着对面虎视眈眈的人,罗晋鹏摇摇有些喝多的头,夜风一吹,竟有些晕眩。脚下虚悬,真不该喝这么多,可是没办法,被同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