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迷糊中听见罗晋鹏在耳边低语,“放心,文遥不会有事。信我!”

小夏被困在梦魇里,不停的出着虚汗。梦中的文遥,时近时远,看不真切,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又似有什么不得不说,看着小夏的眼神,哀伤而执着……小夏伸手去抓他,却怎么都抓不住,小夏尖叫着,看着文遥跳下深渊。

罗晋鹏坐在床边,眼神冷冷的看着太医,老太医被看的脊背发毛,灌了药,熏了药草,却不见床上的人安静下来,还在梦魇中。小夏无声的流泪,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在枕头上,不一会儿就湿了一片。弘文和许琤却一直没有回来,这会儿,罗晋鹏又不能把小夏交给别人,他不放心,心急如焚的等着。

进来送水、换巾帕的婢女们,一个个胆战心惊。就在刚才,一个婢女被杖责了二十板,只因换巾帕的时候,水没拧干。谁也不明白为何?明明出门时,还面带笑颜的主子爷,回来就变的暴怒无比。一个个都小心的不得了,唯恐床上的那位,再出状况,她们就小命没有了。在这院子里伺候的婢女太监,都是晓得的,夏主子的一举一动,关乎着主子爷的喜怒,若是要保全自己,就先要求夏主子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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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文遥的身世,罗晋鹏晓得一些,其实算不得冤案,当年文遥的爹任扬州知府期间,伙同盐商及河道衙门贪墨巨款。钦命的案子,文知府绞刑,文家一众人等流放西北,当军奴。算起来,文家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只是人总是逃过一个贪念。关于文遥怎么会被卖进南馆,他就不得而知了。后来静畔得,原来这些风月场所是有的分的。罪臣家眷被变着法儿买卖过来的,一般都是死契,一辈子都没得出来,就算年纪大了,不能接客了,也不得被赎身,是最凄惨的一种。除非遇上天大的贵人。

文遥本就生的好看,而小倌一向是自幼来的,最好□。文遥虽是清冷的性子,却烈的很,必然当时会有一场惊心动魄,就入了五哥的眼,收入了手内。之前一两年内,罗晋鹏多少也知道文遥,被五哥送来送去,当成工具一般的,获取那些利益。这些本也无可厚非,既然救了他出水火,就要做好一个手下的本分。千算万算,愣是算错了林于祉,文遥就这么成了林家人,而小夏对文遥,说是当哥哥,不如是当成了林于祉的延续。

罗晋鹏每次一看见文遥,就会一脑门子的官司,他和林家的平衡该怎么维系才好。若是成,他倒是恨不得文遥成了他的手下,顺手推舟就还了他的自由身,去了那当时进南馆的死契,顺了小夏的意。刚才五哥和八哥,一点都没有惊讶,显然是在预料之中,这事刻意避开了自己,想来是为了避开小夏。再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帮小夏还是顺着五哥……他突然就烦躁了起来,为何什么都要撞在一起!

五哥的棋局已经下到这一步,渐渐在收网了。这会儿不能轻举妄动,动一发而牵全身,这道理罗晋鹏是懂的,而他自己也站在棋局中。不能为了一个人,而荒废多年的布置,甚至满盘皆输,招来杀身之祸。若是真招来,怕是小夏、弘文都逃不过,他输不起!若只是自己,倒也罢了。如今唯独不知梁王怎么想,到底对文遥有几分真?许那个人能救的了文遥。

罗晋鹏没有像现在这么抓狂过,他深知小夏的个性,若是文遥有一个什么好歹,怕她会玉石俱焚,只为保住文遥。这会儿又不能问五哥,而且几次和八哥说起,字里行间,五哥对于小夏和文遥、夕兮这样的人走的近,本就有不予,若是文遥真的没有用了,抛去一个弃子,或是干脆当了死棋,也是极有可能的。罗晋鹏与小夏不同,小夏再胡闹,也是被保护在一群人的臂翼下,看见的肮脏不够多。而他本就是在浴血中活下的,那些淡薄的亲情在天家,根本算不得什么,是最最廉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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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微亮,林弘文和许琤几乎是垂着头,进的十王府。管家一看见两人,就马上告诉了守在小夏床边的罗晋鹏。弘文先是去看看了小夏,一看这情形脸色更加难看,一语不发。罗晋鹏把两个人拉进书房,才坐稳,许琤就把一切说了出来。死的是吏部尚书,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且人证物证俱在。

“顺天府是在现场抓到的文大哥。文大哥手中确实拿着凶器。偏偏还有人证,尚书府的后门一个卖菜的正巧了,也是见了文大哥进去的。这会儿是百口莫辩,最麻烦的,还是他一个字都不肯说。”许琤蹙起清秀的眉,“这便是要找出真相,都难上加难了。可我觉得,就文大哥,是绝对伤不到尚书的,光是体型就不可能。”

罗晋鹏思虑了下,“吏部尚书,太子的人。”

弘文一个箭步冲到罗晋鹏面前,许琤一把拦住,弘文恶狠狠的伸着手,对罗晋鹏吼:“你是要逼死我姐姐吗?你们愿意如何都罢,为何一定要动我们林家的人,我们林家是欠了你们韩家吗?还是你们一个个都得不到,所以想姐姐死,是不是?”

“弘文!”许琤一惊,这大逆不道的话,若是传出去,可是株连九族呀,“你这话是要株连九族的呀!”

弘文一把打开许琤,嘲讽出声:“九族,哈哈,笑话!我林家现在就只有我和姐姐,大哥。大哥死牢、姐姐迟早被逼死,我便更无所谓了。若是姐姐不行了,你当我真会好好活着吗?什么轻车都尉,小爷不稀罕!”

罗晋鹏叹了口气,弘文也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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