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我承认,我是有点狗血了,我对不起蝶舞菇凉,你原谅我吧!!!
未央一直不明白太后对她的态度前后转变为何如此巨大,还记得初入宫时的太后和善慈爱,如今这些看在眼里全都是虚伪假装。近来宫里连续发生诸多变故已让她应付不暇,让未央没有空余去探究其中因由,现在想来,该是因为太后忌讳李妃和太后心底中意宇文直的关系。
太后话不多,说不上几句就是一阵静默,未央猜不透她的用意,也只是敷衍了事,这一顿饭,吃的让人好不别扭。
红耀耀的销金火盆上,热浪逼的屋中九凤华帐如同隔了水看,盈盈晃晃。伺候用膳的宫人撤席退了下去,未央正想着该怎样告退,太后开口道:“你也难得来一趟,哀家知道你精擅棋艺,不如陪哀家下几局。”说着也不等未央反对,伸手让芷兰扶起,往早已摆好棋盘的小案行去。
未央拿捏不准她的用意,又见太后似乎早有准备,无奈起身恭敬的道:“喏。”
太后和她下的象戏,日月星辰,八乘八格,黑红分明。未央自知并不棋艺并不如独孤月容,哪里又敢和太后真的博弈,下了两盘,皆败。
重又摆子,太后平静的道:“这是皇帝根据汉家六博改进的,正所谓‘河界三分阔,智谋万丈深’。这下棋就如斗智,若不智高一筹,就是输了。”
未央抬眸瞥了一眼她,“太后娘娘说的是,太后娘娘棋艺超卓,妾身不是对手,圣上写的这《象经》,妾身并不大明白。”
太后若有似无轻轻一笑。道:“那就多动点脑子,总是哀家赢多没意思?”
这句话未央听出点儿意思来了,宫里屡生事端,相互之间皆有得失,但若论及真正的赢家,到最后都是太后坐收了渔翁之利。
宫人掌起宫灯,把更漏填满了沙子,塞子一拔,沙粒顺口而下,沙沙沙的响。未央余光一瞥。倒吸了口凉气,那更漏中的沙子填的满满当当,足矣漏到明日天亮。难不成太后今夜想要和她下一宿的棋。
想起宇文邕此刻必是在去昭阳殿的路上,纵然之前是想着躲避,现在却担心宇文邕等的急了。一颗心思早飞的老远,落子也乱了章法,又是一局败北。太后冷笑一闪即逝,道:“一子错,满盘皆输。”她凝视着未央,别有深意的道:“你有点儿心不在焉。”
未央心思本不在此上头,闻言随口答道:“没有。”
太后略作不满的皱了皱眉头:“那就是觉得哀家不配做你的对手?”
未央也皱了眉,倒不是因为太后这句话。而是待得太久未免心烦,道:“妾身不敢。”
太后挑了挑眉梢,故作不知道:“天色尚早。哀家今天兴致很高,许久没人陪着下棋了,来,接着下。”
未央自然不会在太后面前吐露心事,见太后说的随和但俨然有股不可抗拒的压力。只得抿了抿嘴,跟着太后的手法落子。
时至子时。太后依然没有放人的打算,未央心烦意乱,气息越发的焦灼烦躁,但又不敢开口要求,只得瞅准太后专注棋局的空档递了个眼神给青娥。青娥领会,悄悄退了出去,吩咐何泉守候,飞快的往昭阳殿奔去。
这个动静太后并非不知,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冷意,装作不知,平平静静的继续下棋。又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青娥回来,未央已有些坐不住了,终于是开口请求道:“太后,已经丑时了。”
“哦?”太后似乎这才醒过神来,看了看更漏道:“哟,真是丑时了,怎么,急着回去?可是有什么事挂记着?”
未央不得不搬出宇文邕来,垂下螓首道:“妾身担心圣上去了昭阳殿没有人伺候。”
“哦,那你可放心,这宫里伺候的人多了,不少你一个。”太后不冷不热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未央怔了怔神,隐隐觉得不安,已知太后今日是故意留住自己不让她去见宇文邕,正想着太后这么做是何用意,只见芷兰换了茶水上来。
太后深深看着她,道:“留你陪哀家还真是不容易,即然留不住,想回就回吧。”
未央来不及多想,就要起身告退,太后又道:“路上远,今晚茶也喝的少,仔细口渴。”
未央不以为意,只念着赶紧回宫去,接过芷兰递来的茶盏一饮而尽,然后施礼告退。谁知没走几步,突然觉得头晕目眩,一阵强烈的晕眩袭上脑海,顿时站立不稳。当她倒在迎上去的芷兰怀里时,已是沉睡不省人事。
芷兰回头看着太后,太后以眼神示意她把未央扶回原位,笑看着趴在案上深睡昏迷中的未央,喃喃道:“果然不容易呀。”
芷兰从旁轻笑出声,去搀扶太后,太后道:“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芷兰点头道:“都按太后的吩咐办了。”
“嗯。”太后满意颔首,整了整衣襟,随她往寝殿步去,边道:“到了时辰再叫我,千万别错过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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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青娥,远远就瞧见了坐在台阶处打盹儿的数名宫人,竟一个都不认识,其余的宫人却都也一个不见。廊下的气死风灯随风摇摆,四下里一片沉沉暗黑。她陡然觉得步入了一个阴森可怖的地方,然而这个地方却又是无比熟悉和亲切的。
“姑姑!”从暗影里出来个宦者,当先拦住了青娥的去路。
青娥不认得他,蹙眉道:“你是谁?”
那宦者态度恭敬,但明显的倨傲:“奴婢是宣室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