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冒发烧真难过~
仲秋天气,金风飒飒,玉露泠泠,丹桂香飘,银蟾光满。
又是一年月夕,也是未央的生辰。不比去年的孤冷清静,今年热闹非凡。
月夕的家宴本是开在长信宫,正巧又遇上未央生辰和两位昭仪闻喜,便当做天家喜事把宴席开在了太液池畔的延寿殿。
殿前花园此刻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周室王孙、世家郎君、阀门娘子悉数到场,一边饮酒欢会一边赏花望月,处处都洋溢着快乐的欢笑。
未央和阿史那周旋于嫔妃和众家娘子之间,接受着她们亦真亦假的祝福,漫溢的笑脸之下,又能有多少是真心。冠冕堂皇的话说了一大堆,未央已是有些不支,她小腹渐显,体力远不如阿史那,不一会儿就摆手让蝶舞帮忙应付。
园中有司乐坊献上的歌舞,那些靓丽的美人儿手持羽毛做成的团扇,翩然起舞,舞姿轻盈优美,宽阔广袖舒动仪态万千。未央一眼便即瞧出这非是北朝皇室善用的武乐,而是歌颂帝王以文德治天下的南朝雅舞。她转念一想,便知这就是宇文邕提过的前梁司乐坊,心下不禁一阵甜蜜,有些疲惫的脸庞漫溢出深深的笑容。
未央望向宇文邕处,宇文邕和太后以及几个郎君谈笑正欢,不免留意起一个人来。宇文邕身前立着看似谦卑有礼的一个人便是北周大冢宰宇文护,未央对他的映象为有一点,宇文护的凶相,古铜色的皮肤,浓眉髯须,厚实强壮的身躯,彰显着这位北周权力第一人的坚毅不屈和威严狂猛。
这样的一个人。必是经历过许多的磨难历练方能造就今天的无上荣耀。再看宇文邕,代之以兄弟之礼,满是恭敬。两兄弟,一个至尊皇帝,一个位极人臣,却因彼此对权力的yù_wàng而反目成仇,中间谁是谁非又有多少是牵扯不清的。
未央收拾起心中的慨叹,向蝶舞问道:“赟儿和空儿呢?”
蝶舞满面笑意的答道:“青娥带着他们去后园和小宫人玩乐去了。”
宇文赟和宇文空越来越是亲厚,未央心想:他们这一对兄弟可别像他们的父辈就好。“我怎么没有看见凌美人呢?”
元素和今日也有出席宴会,可凌美人到现在也还没曾露过半面。似乎阖宫上下皆忘记有这么一位嫔妃的存在。
蝶舞摇头茫然道:“奴婢没瞧见,许是不愿出来吧。”
未央叹了口气,看来凌美人对她父亲之事至今仍然无法释怀。想想若是换做自己,只怕和她的心境差不了多少。
酒至半酣,歌舞也觉得发腻,不少郎君娘子结伴成双往太液池泛舟赏月而去。未央不免心思荡漾,几次三番要去太液池泛舟。蝶舞拦着不准她去,说是仲秋夜凉对孕妇不好,未央只得放弃,却对那些能去太液池的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想什么呢?来尝尝这个。”未央扭头,见是落尘。落尘拿起她案前的酒樽把里边的酒倾倒干净,又把手上拿着的酒壶里的酒注入其中递给她。
未央不明其意。落尘修眉一挑,抛了个暧昧的眼神与她。未央见她这般神神秘秘,接过酒杯来用大袖掩着轻轻抿了一口。桂子清香片刻间满嘴流溢,她的脸上刹那间烫的火热。
犹记去年月夕,一轮明月挂空,一壶桂子酿酒。
那夜桂子树下不经意间撞破他心底的秘密,对于他的心意。未央只能装作无知无觉,对他。只能是朋友之义。
“好喝吗?”落尘故意问道。
未央闻言,横了她一眼,放下酒樽来,笑道:“好喝,多谢你的礼物了。”
落尘一愣,听懂她言语中的生分,把酒壶往案上一搁,道:“我这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未央点头,表示理解,宇文宪与落尘当是比较熟络,他能托的宫人除了青娥亦只能有她。“以后不用如此了。”
落尘撇头看她,一改往日的不羁,正色答道:“我知道了。”
未央嘴上虽说不用,却也不便拂了宇文宪的好意,也不舍得这满壶的桂花酒。酒过三巡,脸上已有些热热的滚烫,她见众人把酒言欢兴致正高,便悄悄扯了扯蝶舞的衣袖。
蝶舞会意,扶起她来,落尘见此,便说道:“你们去吧,我四处逛逛去,难得今日这么热闹。”
未央并不在意,知她是个不安分的人,便笑着点头答应。蝶舞扶她去了延寿殿偏殿休憩,偏殿里伺候的宫婢忙不迭的端上醒酒用的汤。
蝶舞埋怨道:“娘子是有身孕的,哪儿能喝这么多的酒?”
未央也不知为何,只觉那桂花酒一如往年让人无法罢手,只好抱歉一笑。
没坐上半盏茶的功夫,就见独孤月容撞了进来,她一见未央就道:“还说去哪里了,原是在这儿,赶紧的。”说着就去拉她。
未央愕然道:“怎么了姐姐?”
独孤月容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圣上不见你,以为你跑去太液池泛舟了,累的让我们到处寻你。”她眼睛往蝶舞处一掠,接道:“我想有蝶舞在容不得你去受凉,方又见你喝了好几樽的酒,猜猜你估计在这里。”
未央这才知道宇文邕一直都有留意到自己,听独孤月容如此说,脸上更觉滚烫。
独孤月容见她害红,啐口道:“才不见一会儿就急成这样,要真不见了还不知得怎样。”
未央和蝶舞相视一眼,彼此都浅浅一笑。独孤月容挽着她的手臂,把她们带往大殿,原来仲秋夜晚微寒,宇文邕怕众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