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前来,可是遇上了什么难题?”

曹植敛眸,状似为难。

他将全部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确定此行其实必然。

他一贯以来表现的是一个温和通达的少年,并不算聪颖,偶尔灵机一动,任何事情也都不曾瞒着自家二哥。今日又从华佗口中听闻如此消息,岂能不前来寻找二哥商量?

然而关键也在于此:他们会不会认为他是前来试探的?

小厮已重上了一壶温水,为曹丕与曹植倒上。曹丕瞧着他这般踟躇模样,忍不住微笑起来:“四弟今日怎的神思不属呢?”

曹植抬头看他。

这一眼除了茫然空泛,还有些许的悲伤哀恸。

曹丕神色渐渐下沉。

他早知、亦在等曹植前来询问他。但曹植当真来了,露出这些表情,他心中又是说不出的冷。

——原来这么多年,仅凭华佗一句话,他却还要怀疑我!

但他却不说,反而面带微笑地走到曹植身旁,轻轻抚了抚他的肩膀:“究竟是什么,使得四弟如此迟疑不定?”

他在曹植面前,从来都是温柔沉稳的兄长。这一笑,自然也带了安抚的意味。

许是习惯了,抑或他心中本也是如此对曹植的。

只可惜……

曹植皱眉。

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又察觉不出到底是什么,便愈发提神小心翼翼起来。他张了张口,刚发出一个“二”字,忽然想起周遭仆人,面上又浮现出些许为难来。

曹丕挑眉。他拂袖挥退众人,眼中笑意更深了一些:“现在说罢。”

曹植深吸一口气:“二哥,今日弟弟听闻一件事……”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踟躇焦虑道,“六弟重病一事,似有蹊跷!”

曹丕眼中笑意悄然褪去,甚至换上了肃然严厉:“四弟说什么?仓舒重病一事有人”

曹植面色愈发不好了,他下意识拉住了曹丕的手,话语都有些语无伦次:“是华神医告知弟弟的,神医说,六公子本是简单风寒,至于如今却因药方不对,中了草药之毒……植思前想后……二哥,这根本是有人在害六弟!”

曹丕面色一滞。

他几乎是一字字道:“你从华神医之言片语之中,猜测是有人暗害六弟。你思前想后,觉得此事颇为严重,因而前来告知二哥。”

他顿了顿,摇头轻笑一声。

“不对,你不是来告知二哥的,你的神色虽有惊惧,更多的确实难过与怀疑……”

半晌,才冷声道:“是以……你其实是在怀疑二哥?”

曹植目光闪烁,只难过地凝视着他,闭口不言。

屋内一时冷寂。

良久,才有曹丕淡漠的声音道:“呵……四弟居然不信为兄?”

这一句话,是前些年曹冲第一次不知为何中毒时他问过的,至于今年,居然又问了一次。

曹丕心中忽然滋生出不可形容的勃然怒气,几乎克制不住他的眼中神色愈发阴狠。

曹冲!

从小到大,除了曹冲,恐怕再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接二连三地被曹植怀疑了。

曹植不假思索摇头:“植岂会怀疑二哥?”

曹丕冷笑道:“那你为何开口?”

曹植哑口无言。

他缓缓垂下头,神色有些黯然。

曹丕深吸一口气。

他缓缓道:“六弟可曾想到,华神医为何要将这种事告知于你?”

曹植两眼茫然。

曹丕冷声道:“此事攸关父亲子嗣,是你无法想像的严重,但华佗却必是知晓。他不告知二哥,却告知于你,是何居心?”

曹植微怔,他下意识辩驳说:“……许是因弟弟曾救过他,所以……”

曹丕嗤笑一声。

曹植不说话了,只呆呆地看着面前茶杯。

曹丕道:“四弟可曾想过,倘若今日之事……与二哥无关,与他人皆是无关?”

曹植疑惑愈发。

曹丕看着他似被自己绕晕了,淡淡提醒道:“二哥的意思,是今日之事,是他人故意引四弟前来质问为兄的。”

曹植愈发茫然:“……啊?”

曹丕从容道:“你来之前,可有去过什么地方?”

“植去了……郭先生的院子。”

“你同先生说了?”

曹植睫毛一抖。

他面上已是悚然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a=。

二哥的逆袭~yoooooooooo,曹小植让你装~!

本来想分开发的,不过还是一起吧,oz。。最近更新也越来越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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