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深明大义,即便是再喜欢,总有个先来后到,理亏就是理亏,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秋落意虽然心痛,却也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便咬了咬嘴唇,转向许英,面上一贯的委屈变成了深深地歉疚,“许英,对不住......王族对不住你们......”
她低下头去,早已泣不成声,“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她忽的嚎啕大哭起来,“可我已经很爱你了啊......”
“可我已经无法抑制的爱你了啊......”
“你要我怎么办啊......”
怀中出生不久的女婴,哭叫地惊天动地,秋落意茫然地摇晃着她,喃喃哄着,“女儿乖,女儿乖,不哭......不哭......”
口中说着不哭,而她的眼泪,却是扑簌簌地一直掉落下来。
即便是铁石心肠,此时此刻,也免不得一阵心酸。
许英回过身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先出去,尽可能地护着族人从另一处撤退,你们先从密道离开,稍后我便前来,和你们会合。”
言毕。许英抬手幻化,空气之中出现了一道狭小的红门,门外,星空流转着,好似是另一方世界。来不及解释些什么,许英迅速将二人推入门内,“沿着那条路,一直往前走,便能走到许家老宅,那地方十分隐秘。应该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秋落意一把将女儿塞到福菱手里,挣扎向前,“我,我和你一起去。”
“别逞能了,如此迅速破开了封印。你伤得不轻。赤凤族败亡已经是定局了,多说无益,能少多少死伤便是多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还是先保命要紧。”
“我......我还能......”
“别再逞强了,你若是能行,对付那些小喽啰,何必使出‘凤羽’一招呢?”许英说着,便是一把将秋落意推了进去。秋落意还想说些什么,许英抬手将那密道之门合起。
看着眼前许英的身影慢慢消失,秋落意的心里酸酸的,她抹了一把眼泪,念着以许英的功力,面对一帮小喽啰,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难事,便从福菱的手中接过女儿,沿路前行了。
虽说福菱是原配,她的遭遇,她的苦难,秋落意也十分的同情,可是要对这个抢走了自己丈夫的女人产生什么好感,秋落意还没有大方到那个地步。
她瘪了瘪嘴,径自一人沿着那条小路走在前方,福菱则步步紧跟在她的身后。
二人一路向前而行着,双方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
然而,此时此刻,远处一双宛若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却是将那密道之中,二人的一切动向看得一清二楚。
“情况怎么样了?”白凤王漫不经心地扬了扬手中的酒壶,好似眼前的血腥杀戮,半分也上不了他的心头。
“回禀大王的......”
白凤王摆手,“多余的敬词可以省略。”
“是!大王!”
鸠打起精神,收敛了眼中雪白的利芒,“赤凤王后和福菱被许英安排着,从秘道逃离!”
“秘道中,只有她们二人?”
“是。”
白凤王缓缓喝了一口酒,眉宇间锋芒一闪,语气却是轻描淡写,“动手。”
“是。”
沉重的一语出后,鸠闭上了眼睛,意念顺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一根银丝,飘得不知往何处何去。
秘道之中,秋落意和福菱二人,急匆匆的向前行着。
也许是身为魅,又大病初愈,福菱的身体虚弱了很多,不知怎的,惨叫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秋落意听得身后惨叫,实在是心烦。转念一想自己对许家的一切苦难,都有着脱不了的干系。便皱了皱眉头,回身去将她扶起。
“姐姐小心点。”
秋落意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更是酸酸的,如此称呼,自己岂不是承认自己做小了?
福菱向她笑了笑,四目相对之下,秋落意却是觉着猛然一阵心惊。
她在眼前女子的眼中,看见了一片白雪。
不待秋落意反应出什么来,她的胸口好似是被人撕开一样的疼痛,低头之时,却看见一只雪白的蝴蝶停在她的胸口,瞬间渗透了进去。
“这是......这是噬骨火!”
秋落意惊呼一声,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她一掌将那眼前的女子击倒,身子踉跄着向后退去,“你.......你是白凤族奸细,你竟然是......”
福菱体弱,被她推得倒在地上,转头突出一口鲜血,随即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如此诡异,如此阴险。
不待秋落意震怒,或是做出什么极端的行为来,福菱眼中忽的出现了极端惊恐的神色,接下来的便是心口一滞,好似被人扣住了心脉,一个哆嗦,竟然倒地死去了。
受了一击的秋落意知道噬骨火的威力,不敢多做停留,更不敢上前看那倒地的女子怎么样了,只顾抱着怀中的女儿匆忙奔逃而去。
事情正如许英交代的那样,那条密道的出口,是许家老宅。丛密树林里的一处隐世之地,与世隔绝许久,谅得应该无人寻至。
这座宅子荒废许久,宅内空无一人。
“无人知晓.......也好,也好......”秋落意摇了摇手中不断啼哭的女儿。回头望眼四周荒凉的情景,不觉侧头挽了几把眼泪。
她想找个地儿喝上几口水,踉跄奔走的当儿,忽然觉着心口血气一滞,随即周身仿佛是被烈火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