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区逛了一天,不是要求高中学历就是要求有工作经验。再不济人家也要满十八岁的年龄。所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又累又饿的白皑萧还是没有一点成果。身上的钱不多,他必须要精打细算,这一天就吃了一张煎饼,所以到这个时候已经饿得快要休克了。于是他找了一个小小的饭馆买了两个包子并要了一碗凉茶狼吞虎咽得吃下去。抬眼看到墙壁上赫然贴着招聘洗碗工的广告,感叹天无绝人之路。
他愣愣得看着饭店老板:“大叔,我是来这里投奔朋友打工的。你看看我条件怎么样,我能吃苦什么活都能干。”
老板正忙着给包子下笼屉,抬起不一样高的眉毛瞟了一眼白皑萧:“你多大了?”
“十八。”白皑萧故意报大了一岁。
“以前做过么?”
“没有…但我学东西很快的,做事也小心。”白皑萧急忙道。他心里合计着千万不要查身份证,否则那上面不满十八周岁的真实年纪可就无所遁形了。
“我这可是招聘洗碗工。保持不包住,一个月一千二。”老板嘿嘿一笑:“你既然没有工作经验,万一笨手笨脚砸了我的盘子碗怎么办?”
“这个…若是犯了错可以扣薪水的不是么?”白皑萧显然没太听懂老板的意思。
“那怎么行,我们这的碗可都是上好的骨瓷,一个值好几十块呢。万一你一砸一大摞——所以我们这边有个规矩,入职的小工呢,试用期一个月。先押三百块钱在这儿,万一弄坏了东西从押金里扣。”老板头也不抬得说。
“不好意思,大叔,我身上真的没有这么多钱。”白皑萧摸着扁扁的口袋,面有难色。
“那就没办法了——诶?刘姐你来啦!”老板抬头冲一个浓妆艳抹的卷发女人打招呼。
“洪老板,还是老规矩。”那女人冲他笑笑。
“好嘞,您稍等。二十个菜包二十个肉包,打包齐啦。”
“大叔…大叔您看看我押一百行不行…”白皑萧还想再磨一下,他心里想着只要先找到一个落脚地,后面的日子都好办。
“不行不行——你这一百块还不够赔我三个碗呢。”老板伸出手臂把他往外推:“快走吧,别耽误我做生意。”
“小兄弟,找工作?”那个提了几十个包子的女人付了钱刚要走,听到白皑萧跟老板的纠缠回过头来插了一句话。
“恩,初来乍到也没有经验…”白皑萧点点头。
“你这么年轻,长得也俊…啧啧,做什么不行啊?当个洗碗工也太大材小用了吧。”叫刘姐的女人咂咂嘴,将白皑萧上下打量了一番。
“大姐说笑了,我高中没念完…也不会什么技术…就想混口饭吃。”白皑萧帮她提着包子一路往马路对岸走。
“以你这样的条件啊,姐到有个好去处。就是累一点,钱是赚得到的。”刘姐笑眯眯得说。
“累我不怕,钱多钱少够用就行——但是,违法的事我不做。”白皑萧还是有些警惕意识的。
“看你说的,姐长得那么像干坏事的啊?”刘姐扯开大嘴巴一阵大笑,那声音就像乌鸦哭丧般难听。“姐是开按摩店的,就在前面的街口。我那都是正经做生意的,有好多像你这样年纪的男孩女孩。喏——这是我给他们买的宵夜。”
“按摩?”白皑萧脑子一转:“说起按摩,我还会几下子的。”桂老三常年卧床,为了防止肌肉萎缩和褥疮,桂小娇经常帮他按摩。有时白皑萧见她一个人太辛苦,也会上去搭把手。虽然算不上专业,但总比门外汉强好多。
“真的啊?姐这边有两个小弟上个月回老家,正缺人呢。你要不要上个钟试试?”刘姐一拍大腿,仿佛从天而降个馅饼给她捡个正着。“我们这边白天休息只上晚班,没有底薪全靠提成。做一个客人百分之三十的抽成,小费算自己的。”
“只是按摩?”白皑萧犹豫了一下,但眼下又没有更好的选择,于是还是点头同意了。
那女人名叫刘艳娆,四十多岁。这家规模不大不小的按摩店是她跟自己老公一起经营的,有男女技师十几个,人员流动频繁,店内顾客也是鱼龙混杂。
刘艳娆的老公人称光头发哥,在店门外还支着一家棋牌室。平时他在那边打牌,按摩店若没有特殊事情都是刘艳娆在管理。
“放心,你个男孩子又不会吃什么亏。只要好好干,客人满意了多给的小费都是你的!”刘艳娆在他肩膀上捏了一把,红彤彤的指甲接触到白皑萧的时候让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是一个光看装潢就能透出本质的按摩场所。厚重的玻璃门上残留着过年时的褪色春联,粉红迷离的灯光充斥着狭隘的接待厅。长长的廉价沙发上,两个身着蕾丝背心和超短裙的女孩漫不经心得摆弄着手机和花里胡哨的指甲。
白皑萧走进去的时候,一股刺鼻的香氛让他头晕眼花。
“今天正好啊,一会有个老客人预约,你上去试试看。”刘艳娆诡秘一笑,从柜台下取出一套工作服。
工作服是两件套,廉价质地的笔挺西裤摩挲在皮肤上非常难过,白色镶金边的短袖衬衫十分俗气。也许正值发育期,短短几个月白皑萧发现自己的身高窜了起来。
换好了衣服,刘艳娆囫囵给他讲了下按摩步骤,这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内容让白皑萧越发怀疑这样囫囵吞枣的按摩程序是否可以真得取悦到客人。
坐在门口抽烟的男人正是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