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正有此意…”白皑萧点头赞同:“这个你收下——”
他从衣袋里取出一张卡:“里面的钱应该够供小雅念完大学,我和阿豪这辈子都没好好念过书,希望小雅能有知识有出息…”
“兄弟,这我不能要!”陈嫂连连摆手:“阿豪留下的虽然算不得富贵,但这两处房产也足够我娘俩衣食无忧…你还要管理这么大的堂口用钱的地方多着…”
“嫂子,就让我为豪哥做点事吧。”白皑萧将卡硬塞给她:“另外,我建议你们先出国躲避一阵。阿豪的事现在还没个头绪,我怕你们受到殃及。”
“这个就不用兄弟担心了,我娘家姐姐已在国外定居,本也打算去投奔一阵子。”陈嫂道:“兄弟,我是妇道人家不懂你们的规矩。但我一直听阿豪说过,混黑道的只拼谁狠不讲仇怨…他死了,我虽然伤心却不知该去恨谁。你是他最好的兄弟,我想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你出事…”
“嫂子,这些我都懂。”白皑萧看了看时间,“小雅差不多该睡了,我们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白皑萧沉默了很久,尚佳轩有意无意得说了几句闲话也不见他有任何反应。
也许是多少有些心虚,尚佳轩并不敢跟白皑萧多提陈豪的事,而白皑萧不再多问自顾发呆的状态也缓解他的紧张和压抑。
车行至楼下的时候,白皑萧看到了郑唐衣等在门口的身影。平安夜没有下雪,天气却是干冷的。郑唐衣穿着黑色的过膝大衣,围着枣红色的围巾。车灯直视过来,他伸出手微微挡住前额,脸上带着些疲惫的希冀。
“小萧,下去吧…我先走了。”尚佳轩微笑着帮他拉开车门,冲郑唐衣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你怎么过来了?”见到郑唐衣,白皑萧又惊又喜。刚刚满目的阴霾瞬间吹走了大半。
“第一个平安夜我想来想去怎么都不能缺席。”郑唐衣从身后拽出一束硕大的白玫瑰。
白皑萧皱了皱眉头:“这是追女人的时候才用的招式吧。”
“那算了…”郑唐衣摆出个失落的神色,随手一撇便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喂,你干什么啊!”白皑萧怒气冲冲得推开他,一头扎进垃圾桶里。“郑唐衣你真的很矫情唉,东西是送我的,不管我喜不喜欢你都没有权利扔掉!”
垃圾桶似乎刚刚被清理过,除了刚丢进去的这一束花外——白皑萧在底部找到了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他看了看郑唐衣,疑惑得将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对精巧的铂金戒指,光滑的端面上呈凹陷心形的设计,靠近顶端的部位有一颗璀璨的小镶钻。他翻过戒托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英文缩写,另一枚上是郑唐衣的名字。白皑萧睁大眼睛,“你这是——”
“这是我专门从国外定做的,那个设计师叫卢卡斯,已经八十岁高龄了——在那个小镇有个很邪门的传说,凡是他亲手打制的戒指戴在有情人的身上,便是生死也不可以使他们离弃。”
郑唐衣轻轻捧起白皑萧的手:“你我都是男人,无法用婚姻来承诺。但我以此戒所暗藏的魔力发誓,终此一生,唯你而已。”
郑唐衣将指环戴在白皑萧左手的无名指上:“你昏迷的时候,我量了你指围的尺寸,正正好好——”戒指落在白皑萧指根的瞬间,天上的星星都仿佛明亮了起来。
垃圾箱里准备定情的戒指,郑唐衣果然是古今嵁绝的奇葩一枚,白皑萧笑着扑到他的臂弯里。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得拥抱在平安夜最后的几分钟里,寒风驱不散的是心里如火的温馨。远处的钟声唤醒了十二点的记忆,直到两人不约而同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们终于微笑着并肩走进了房门…
“为什么忽然想送我戒指…”侧身蜷缩在郑唐衣的怀里,白皑萧摆弄着手上精巧的指环。
“就是很想而已,没为什么。”郑唐衣抚摸着他的头发,室内的地暖终于有了些温度,空气却有些干燥。
“唐衣,你还会常常想起苏子乔和尚佳轩的父亲么?”白皑萧搂住他的手臂,把脸埋在里面。
“当然了,他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会难受很久么?”
“会难受一辈子的,”郑唐衣感觉到白皑萧在自己怀里颤抖了一小下:“不过没关系的,活着的人们会一直陪伴着我想念。如果你愿意,可以好好照顾他们的家人…就像我一直在做的一样。”
“唐衣,我想我终于可以理解你当年的心情了…对不起,你专门过来陪我,我却没有这个心情。”白皑萧能感觉到对方的胸膛慢慢升温,但陈豪的死就像一块巨大的阴霾压在他本该畅快享受圣诞之夜的美好心情上。郑唐衣的意外出现虽然给了他满满的安慰却无法让他真正放纵情敞开心扉。
“没关系,我喜欢就这样抱着你。”郑唐衣的臂膀微微用了几分力道:“我记得你说过,在龙行社的这几年,你的那个兄弟就像是你的家人。只有并肩作战过得人才有资格说了解你,而每一个曾缺席在你生命中的人都没有权利对你那几年的经历品头论足。”
“那是气话,那时我们在吵架…”白皑萧轻轻哼了一下,夸张得喘了几口气。示意郑唐衣抱得有些紧。
“所以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家人。”郑唐衣用套着指环的手握住白皑萧的五指:“你是有血性的男人,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