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夸我了。”李如萍苦笑着拍了拍桌上的文稿,说道:“知识不够,理解力不强,很多新名词都需要问他,才能搞明白其中的意思。”
“不会吧?”韩中先很诧异,一个大学生竟然要问没读过多少书的草莽,“你也把司令捧得太高了。”
“你别以为念得书多便瞧不起人。”李如萍微微皱了皱眉,“我考考你,什么叫diy,什么叫迷彩服,什么叫做秀?”
韩中先愕然以对,半晌才呐呐的说道:“这都是瞎编出来的名词,我当然不知道了。”
“不是瞎编,都有根据,都能解释得通。”李如萍摇头道:“不知道他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我有时真想打开看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呵呵,这可是个危险的想法。”韩中先看李如萍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好笑起来。
“说说罢了,我哪打得过他。”李如萍也笑了起来。
外面传来了嘻嘻哈哈的女声,郑淑香和沈桃说笑着走了进来。
“桃子,蝎来看你了,还给你拿的东西。”李如萍笑着说道。
“嘿嘿,韩大哥。”沈桃见了韩中先,赶忙装得端庄一些。
“你们俩谈,我找如萍有点事。”郑淑香笑着拉起李如萍,走进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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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二爷,您就在这好好养伤,关东盟的弟兄们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公务繁忙,就不陪着您了。”余飚处理完伤员,来到许明山屋里告辞。
“多谢余司令关照。”许明山拱手谢道。
“不客气,有什么事就找万老华,我这就告辞了。”余飚看都不看冷着脸坐在一旁的许茹,拱了拱手,迈步出屋。
许明山沉默了半晌,轻声说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三飚子变了,变得太多了。”
许茹微微抬头,眨了眨眼睛,又低下头默不作声。
“嘿嘿,不过,他还是有些愣头青的脾气,竟然敢欺负我们阿茹。”许明山自顾自的说道。
“二叔。”许茹嗔怪道:“我是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在他的地头给他留点面子。”
“对,对,给他留点面子。”许明山笑着附和道:“二叔躺了一天多了,阿茹,扶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您的伤?还是不要出去了吧!”许茹犹豫着说道。
“没关系,来,过来扶着二叔。”许明山拍了拍炕沿,宽慰着说道。
阳光照射着大地上的白雪,反射出刺目的光芒。风消雪停,一股清冷,压盖上身来。
许明山披着棉大衣,在许茹的扶持下,慢慢的在小村子里走着,看着。他们身后是两个士兵,不远不近的跟着。
他们碰到几个老百姓在走动、干活,表现得很从容,似乎驻扎在村子里的军队并没有给村子里造成不便,甚至还碰到两、三个年轻女人,嘻笑着结伴而过。
“老哥,借个火。”走到村中的磨盘前,许明山冲着一个正抽烟休息的老汉打招呼。
“脸生,路过的?还是探亲的?”老汉好奇的问道。
“探亲的,我的兄弟在军队里。”许明山笑着说道,点着了烟袋锅,深吸了一口。
“哦。”老汉瞟了许茹一眼,转头抽烟。
“老哥,这快过年了,家里年货都办齐了?”许明山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
“穷人家,办的什么家货?”老汉磕哒嗑哒烟袋,站了起来,“国军每家发了十斤面,二斤肉,今年能吃上饺子了,这就是天大的福气,可不敢再想别的。”
“是呀,是呀,能吃上白面猪肉饺子,该知足了。”许明山点头赞同道。
老汉仔细的将磨好的玉米面装好,嘿嘿一笑,说道:“这年月,富日子也得当穷日子过,这穷日子就得当苦日子过,这二路军虽然好,日本鬼子也很凶哩,这仗还得打下去的。”说完,背着口袋慢慢的走了。
“哼,劫富济贫,收买人心,这种事情咱们也会干。”许茹望着老汉的背影,不屑的说道。
许明山含笑摇头,缓缓站起身,边走边轻轻解释道:“人家是官府的人,正牌国军,哪象咱们,即便也偶尔对老百姓好,可百姓见了我们,还是要逃跑躲避,官、匪的区别就在如此。以前说是官匪一家,三飚子却是做得不错,是个有眼光、有前途的家伙。”
哼,许茹现在对余飚的印象坏透了,就听不得别人说他的好话,她用鼻子表示了抗议和不满,两眼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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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萍扒着门缝看到余飚回来了,却直接跑到指挥部,半天也没出来,急得她在屋里直打转。没办法,只好直接去找他了,定了定神,装出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走了出去。
“国强,刘震,我要你们动用关系查一个人的下落。”余飚在指挥部内正对军统的靳国强和自己的情报主任刘震交待着事情,“这个人叫许亮华,原来是关东盟盟主许明海的义子,已经投靠了日本人,关东盟溃败,全是他使的坏,许明海也是因为他死在日本人手里。”
“好的,我这就向上面发电报,查清这个汉奸的情况。”靳国强这次带来了三部电台,两台给神飚队,一台自己使用,说完转身走了。
“怎么了?关东盟的那些败兵提出了要求?”刘震疑惑的问道。
“那倒没有,我就是想看看这家伙现在干什么呢?”余飚解释道:“当然,如果有机会,干掉他也不错。”
“给红小娘子报了杀父之仇,她会不会以身相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