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在传统中一直讲究子孙满堂,繁衍不止,称之为开枝散叶,张三毛此次率部前來,可不是单纯的增援、助阵,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被称为二路军的一次开枝散叶。
向北挺进,依托太行,再建根据,与老区遥相呼应,对县城形成夹击之势,让敌人顾此失彼,处处受牵,这才是总指挥部的真正意图。
补充粮弹,安置伤员,张三毛率领人马与万老华、赵志成等人挥手告别,循着计划好的路线在夜里出发了。
“局面已经打开,后面就看咱们的了!”万老华收回目光,拍了拍赵志成的肩膀。
“万大哥,兄弟怎么也得辅佐你成为二路军镇守一方的大将!”赵志成笑道:“最少也不能比张三毛差呀!”
“那是!”万老华挺起了胸脯:“咱们已经打下了基础,张三毛却得重新开张,要是比他差了,嘿嘿!再说,我和张三毛都是跟随司令的老人,打得不好,丢的可是司令的脸!”
“日本鬼子腹心空虚的弱点已经暴露无遗,司令那边又顶得死死的,使得他们无法轻易抽兵,只要打败他们苦心训练的特务队,我们就可以向县城渗透,北和张三毛呼应,南和大军配合,这章湖县的局面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赵志成深深的吸了口气,注意到许凤不时用眼睛偷看他,愈加意气风发起來:“司令沒有急于进攻,就是要在我们已经设施成熟完备的根据地彻底打垮他们,到那时我们在后面一配合,鬼子的防线定然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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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里,太阳刚刚升起,稀稀拉后的人群向十字街口集中,街心上除了几个担柴火的,别的就看不见啥买卖了,人们在街口转來转去,看看沒有啥营生可做,有的蹲在墙根闲聊,有的到茶馆里喝碗热茶。
“哐哐”几声锣响从街头传來,震动了街心。
“大伙听着,县长下來告示啦!都來看啰!”一个身背盒子枪的瘦婿子,头戴黑色礼帽,身穿白细布裤褂,边敲锣边喊。
一个二十多岁的跛子,一手提着浆糊桶,一手握着卷白纸,來到街心茶馆门口,把那张白纸贴在已经脱了皮的灰墙上。
人群不约而同地围拢上來,向墙上张望,有个人嘴唇一动一动的小声念着。
“这位先生,请您大点声,念给大家听听!”一个四十多岁的庄稼汉大声说道。
那个人点了点头,稍微放大了声音,周围不识字的人们都仄耳倾听。
“唉!又加税了!”一个卖柴火的男子叹了口气:“进城要交,出城还要交,我这一担柴连税钱也卖不出來呀!”说着,他挑起扁担,走进了茶馆。
“老三,來送柴了!”茶馆的伙计笑着招呼道。
“呵呵,我得跟掌柜的商量下,刚贴出的告示,出城也要交钱,我再送可就亏死了!”老三苦笑着抱怨道。
“随便你!”酗计做了个鬼脸:“我看说了也白说,掌柜的……”
咳,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走了出來,吓得酗计一吐舌头,端着水壶去忙活去了。
“老三,把柴担到后院去,这回可得是干柴,要不我可不付钱!”掌柜的很威严的说道。
“干,干得崩上火星都能着!”老三陪着笑脸:“不信您亲自检查!”
“我自然要好好看看!”掌柜的咧了咧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两个人來到后院无人处,这才换了脸色,老三从一根粗柴里掏出张纸:“这是各村的联络点,让三号记熟了毁掉!”
“嗯!”掌柜的点了点头,说道:“我这有特务队的详细情况,是三号刚送來的,你尽快送出去!”
“知道了!”老三小心翼翼的将情报藏进扁担里,说道:“我出城就去送,然后那边发电报确认,你可要小心,不到万不得已,电台只收不发!”
“啰嗦!”掌柜的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快走吧!时间长了惹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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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率领着两百來人的特务队出发了,全部是老百姓的打扮,分成了五个小队,白天在据点休息,一到晚上,便象群夜猫子似的四处乱窜。
他的特务队行动时特别注意保密,从据点出发也根本不走吊桥,即使在夜间,他也会叫特务队用梯子秘密爬过封锁沟出去,在接近村庄的时候,一律不许打枪,偷偷的爬进庄去;在沒有发现游击队之前,尽力隐蔽自己。
经过几天行动,宫本侦察出游击队一夜通常转移两三个地方休息,便下了决心要跟踪追击,有时他采取了极笨拙、但又很牢靠的办法,他让特务队整夜的趴在禾苗边,趴在空洼地或小道两旁,四下了望着,如发现有黑影活动,他们就秘密的随着脚迹跟上去,直到脚迹在村边不见了,他们就包围了这个村庄,再偷偷的爬进庄去,在宫本的指挥下,特务队经常整夜的在田野里奔波,有时在潮湿的地面,一趴就是几个钟头。
就这样,他曾和游击队几个分队会过几次面,在深夜的野外和院落里展开过几次墟模的战斗。虽然沒能把游击队消灭,但总算是扑着人影了,而且游击队的行动也少了起來,这使宫本很高兴,因为他终于摸着游击队的一点规律了,他知道游击队的活动方式是经常变化的,所以他的追捕方式也随之而变化。
宫本不可谓不狡猾,行动不可谓不秘密,但他做梦也沒想到,特务队里有内奸一直在通风报信,游击队故意露出破绽,让他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