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八路军与我们为敌怎么办!”郑淑香不无忧虑的问道。
“你忙于政事,司令的精僻见解可是漏听了不少!”刘震笑着解释道:“我们不要决裂,中共为何要挑衅,难道想两面树敌,同时面对国军和日军的围剿,在举国一致抗日的大环境下,国府虽然极想剿共,但碍于国际观瞻,碍于全民族的意愿,只能暗中搞些小动作;而中共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现在这种有利的政治形势,更加不会主动导致决裂,因此,只要我们不主动挑战,八路军有极大可能不会向我们进攻,通俗一些來讲,国府不敢决裂,中共不愿决裂,大形势是既团结又斗争,而对于我们來说,专心抗日,不打内战,也就不会多方树敌!”
“原來如此!”郑淑香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有理、有据、有节,这是中共提出的原则,同样也适用于我们!”林存忠继续补充道:“指挥部已经统一了意见,全力抗日,枪口对外,但我们也不是好惹的,谁要敢向我们挑战,立刻毫不犹豫的予以打击!”
“政治是龌龊的,民族生死之战也会有不合谐的声音!”李如萍苦笑着说道。
“所以说,我们这些人谁也成不了政治家!”余飚喝了口茶水,总结道:“我们尽力多杀几个鬼子,多保护几个老百姓,问心无愧也就是了,郑县长,继续你的报告!”
“截止目前,根据地内的所有村庄都组织了救国会,在‘有人出人,有钱出钱,有枪出枪’,‘武装起來,保家卫乡’的号召下,各村的自卫队发展很迅速,按照我们的标准,从十五岁到五十岁,目前已经有三千多名,而且各村政权对优待抗日军人家属的工作做得较为到位,所以现在动员成年男子参加部队并不是很困难,另外,大力发展农副业也取得了可喜的成就,蝇蛆养鸡确实是可行和有效的方法,这对于军队的物资供应和改善百姓生活水平起到了作用,山地、丘陵现在也已经种满了土豆、地瓜等作物,这些东西军队可能不用,但老百姓对此的热情还是很高的……”
会议期间,电报员送來了两份电报,几个人传看了一下,并沒有打断郑淑香的工作报告。
“很好,郑县长的工作给我们打了气,这对我们以后的作战很有帮助!”余飚笑着将委任状推到郑淑香面前:“名正则言顺,现在郑县长终于修成正果,得到国府的任命了!”
郑淑香打开看了看,并沒有什么惊喜的表现,只是对余飚等人表示了感谢。
余飚对她这种荣宠不惊的表现很赞赏,他伸手指了指两份电报,说道:“张三毛所部已经顺利抵达目的地,工作已经展开,俗话说:头三脚难踢,我们离得太远,也只能给予些指导,别的也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据情报,那附近有一支不大的中共武装,即便发生冲突,恐怕也对他们构不成威胁,兴许还会成为助力!”林存忠笑道:“那支武装的领导者可是都受过司令的恩惠呢?”
“还是要谨慎从事!”余飚轻轻摇了摇头:“希望他们能处理好彼此之间的关系,站稳脚跟,从县城北面对敌人有所牵制,减轻我们向平原扩张的压力!”说着,余飚拿起了第二份电报,神情也变得严肃起來:“治安军的三个团已经进入县境,我们为之准备的大战就要爆发了!”
…………………
这是一座古老的宅第,重门深院,飞檐青瓦,暖阁凉亭,曲槛回廊,宅院四周围墙高耸,墙头上插着两层铁蒺藜,四座更楼巍然相对,俯瞰着全村。
这家宅第的主人姓程,祖上是明清两朝以來的大地主,远在明朝中叶,郑家的祖先便有了上千亩的土地,根据阴阳先生的勘察,名工巧匠的设计,建造了这座宅第,定名为程家疃,时隔三百多年,如今这里已经发展成了一个几百户人家的村庄。
三百年來。虽然迭经改朝换代,郑家门风依旧,仍然是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大地主,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郑家又把大量财产转移到工商业,成为天津水陆交通运输事业的大股东,抗战爆发,郑家的眷属全部迁往天津,只留下一个管家带着几名听差,负责索取租债和看管宅院。
张三毛劈开双腿站在中院厅房门口,两臂交叉抱在胸前,望着云淡气爽的天空,思潮起伏……
此次更名为挺进支队出征。虽然有尝试的意义,但余飚还是对此寄予了厚望,不仅抽调了精兵强将,更亲自对部队的干部进行了为期不短的培训,尤其对部队的插入点进行了细致谨慎的分析和筛选。
程家疃,位于章湖县城西北,接近于三县交汇的地界,敌人防守兵力薄弱,且有原章湖县保安团副团长鲍宁乐领导的一支几十人的小武装在这一带活动,有了这个熟悉当地情况的地头蛇作接应,部队便能很快扎下脚跟,致力于向县城施加压力,与老根据地形成南北呼应的姿态。
部队一路行來,尽量晓宿夜行,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只有在程家疃才亮明身分,迫降了驻扎此地的一小队伪军。
张三毛站的时间久了,两腿有些酸麻,他略微挪动了一下位置,把交叉在胸前的双臂反剪到身后,斜转着身子瞥了院子里那棵被藤萝缠绕的红荆树一眼。
“藤缠树,越缠越紧,争夺大树的养分,直到将树缠死!”新晋支队参谋长孙志诚走下台阶,缓缓说道:“我们就是这藤,日本人就是这树!”
“呵呵,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