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人的字典里:“下南洋”曾经是一个非常独特的词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与“闯关东”、“走西口”一样,既带着深深的无奈,又饱含浓浓的乡情。
联想到华侨们下南洋后的血泪史,再到土著们导演的一次次的反华史,余飚对李静华他们充满了深深的同情,他们是如此热切的期望祖国能成为他们的坚强后盾,成为他们财产、生命的保护伞,但却一次一次被抛弃。
看到余飚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低沉,在座的都以为是他有些困倦,便都起身告辞。
余飚送走客人,一转眼便看见刘震又走了回來,便知道他有事情要和自己说,自己的生活习惯这家伙是了解的,这个时辰虽说不算早了,但凭自己的体力,肯定就是熬两个通宵也沒有问題。
“司令,您一定要挺住,一定要身残志不残哪!”刘震带着沉痛的表情对余飚说道。
“找揍啊!”余飚斜着眼睛打量刘震:“让你见识见识残疾人的厉害!”
“别,我可经不起司令的三拳两脚!”刘震笑道:“夫人在等着您呢?我长话短说,您拿个主意!”
“到底什么事情,非得今天谈!”余飚示意刘震坐下,疑惑的问道。
“这批考察团,对,姑且叫考察团吧!”刘震收起了玩笑的嘴脸,正色说道:“军统方面的人來了不少,而且据说后续人员更多,其中一部分人有要安**军队的意图,我想您应该了解情况,在他们正式提出的时候,有个思想准备和应对之策!”
余飚皱起了眉头,凝思冥想。
“军统”(bis)在其最鼎盛的时期,拥有特工以及各类准军事的交通警察大队共约10.2万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势力渗透至党政、军事、教育、文化、警务各个层面,在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中,bis一直是世界上规模最大,效率最高同时也是电讯破译技术最先进的情报机关,而那时,cia前身美国战略情报署(oss)不过才刚刚起步而已。
“据我们的情报,军统在华北的系统遭到了沉重打击!”刘震压低的声音说道:“听说是原华北区区长王天木在上海叛变投敌,天津站行动组成员裴级三,在王天本影响下,亦向日伪投降,把华北区平、津、保三站和唐山、沧县两个组的人事组织等一并出卖给日本人,致使以上各组织遭到致命性破坏,区书记曾澈以下若干人员被捕或被杀害,以致大批人员逃到我们这里,少部分人员则逃往重庆!”
余飚睁大了眼睛,惊讶的望着刘震。
1939年以后,军统华北区改组,王天木调任军统上海区区长,而以毛万里任区
书记,王天木所遗华北区区长一职由陈恭澎继任,而以曾澈任区书记,陈资一任天津站站长,王天木到上海后与毛万里争权闹摩擦,因毛万里系军统局主任秘书毛人风之弟,专横跋扈,不服从王的领导,1939年夏,王天木在上海公开投降日伪,同年9 月天津站行动组成员裴级三,在王天本影响下,亦向日伪投降。
在军统局华北区组织被日本破坏的同时,抗团组织亦被株连,损失极大,许多
人被捕坐牢,有的被杀害,团长曾澈亦被杀害,该团未被捕的骨干分子孙大成(字
若愚,天津永安饭店少东)、叶德明和杨某等先后继任团长,随着军统在津机构一再遭到日特破坏,抗团亦随之被破坏,不能再继续潜伏,留津大部分团员,亦陆续逃往二路军根据地,或者间道逃往重庆。
电台工作因属内勤,平素与外界接触较少,损失不大,但电讯督察程浚却感到
自身安全受到威胁,不能滞留,乃逃回重庆,遗缺由华北区电台台长李仲英继任。
另由温崇刚任华北区电台台长。
“听说过几天,现华北区区长陈恭澎也将到來!”刘震继续说道:“看來他们是想在这里建立基地,恢复下元气,再向平津保渗透,重建组织!”
“说说你的想法!”余飚一下子脑袋转不过來,摸着下巴边想边问道。
刘震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建立基地一事,我们无从推脱,但他们想插手军队,却是不可,但拒绝也要找个合适的借口,我想可以把那些人先安排进游击大队,他们不是擅长潜伏、渗透、破坏吗?这也算人尽其才了,只要司令够强硬,在咱们这一亩三分地上,他们也沒有与司令闹僵的资本!”
“嗯,嗯!”余飚使劲点着头,很是赞同刘震的想法:“继续说下去!”
“一旦他们想在这里建立基地,对我们來说也有得利的一面,俗话说:雁过拔毛,军统总部支援他们的装备物资,我们可以分一杯羹,这对我军的战力提高,也是很有帮助的!”刘震说完,探询般的望着余飚。
“说得很好!”余飚搓着手,低沉的说道:“我以前曾和黄天竹说过用飞机空投物资的可能性,那时候渣不粗,说话沒分量,这回他们跑到我这里安家,这个要求就能实现了吧!不说对半分,最少也得來个四、六开,吃我的,喝我的,不出点血怎么也说不过去,强硬啊!我更是拿手好戏,我是土匪出身哪,瞪眼睛、拍桌子、舞刀弄枪,谁也挑不出毛病,好,就这么办,你去安排,特别是和两个游击大队透下消息,让他们多多注意!”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刘震站起來,转身向门口走去。
“对了!”余飚突然伸手叫住了刘震,说道:“你和小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