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球没有明确的日夜分界，因为他仍然没有回到围绕太阳公转的轨道。
灰蒙蒙的天空几乎总是那个样子。鸟球在空中载沉载浮，混乱地旋转。
只有从地球带来的时钟，在指示人们一天的生存作息时间。
石屋中的时钟指向早六晨时三十分，蚩虺准时在这里出现。
九尾一雄。“副天帝来得好早，天都还没亮呢！”
他在石屋中点了蜡烛，屋里才有光明。能清楚地看见对方的面容。
蚩虺。“这个鬼星球上永远是灰白色，真的分不清白天黑夜。”
九尾笑了。“副天帝师兄，不要抱怨了，没有用的。”
他的弦外之音是，你与天帝张顼闹翻，已经被逐岀天庭，还有得选择么？
蚩虺却心烦意乱。“老祖大人，可以动身了。无论早晚，天色都是一个样子。”
九尾。“不急，现在正是日本的午夜，去早了，我们还是谁也见不着。”
他知道蚩虺着急的是找到洋子、春子，所以急着前去日本。
前日本驻北京总领事，现天皇派驻鸟球的钦差大臣，“太和门”鸟球分舵分舵主野川却突然出现。“两位前辈，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蚩虺。“钦差大臣阁下，你这是明知故问。我们要去日本。”
野川笑了。“副天帝阁下，你不就是要去找那两个美女么？你看看，她们是谁？”
洋子、春子从野川身后走出来，双双抱住了蚩虺，笑声不绝。
九尾一雄。“师侄孙，你既然把她们带来了，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大家？”
野川。“她们和大队人马离我数天距离，说早了，我怎么交得出人来？”
蚩虺哈哈大笑。“既然人都来了，还去地球干什么？本天帝回去了。”
他握着两个女人的手，如飞而去。那么迫切，令两个倭仙好笑。
九尾。“师侄孙，你刚才说的大队人马，可包括中国劳工？”
野川摇摇头。“始祖大人，没有中国工人。都是是本国太和门的男女弟子。”
九尾叹了口气。“这样，建筑工地的施工工程就很难继续了。”
野川笑了。“怎么会？太和门弟子中，有一大半是我特意挑选的工程技术人员。他们正是来加快工程修建进度的。”
九尾眼睛一亮。“是么？那就太好了。天皇陛下派你当钦差，还真选对了人。”
野川心里想起了“宇宙之神”戴湉留下的那些对他的警告。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放弃了进入日本军界，带兵入侵中国东北的历史重任，主动申请到这荒凉的鸟球来，就是因为大神一再发出的警告，震慑了他的心智，不得不听从劝告。
他镇定心情，问。“始祖阁下，鸟球上还有多少中国劳工？”
九尾。“天仙那边不到一百名，我们的工地不到两百名。总计不到三百名。”
野川。“不止？据侄孙所知，送到鸟球的中国人接近五百人。其他的人去那儿了。”
九尾不得不实话实说。“都死了！水土不服，病重难治，都死了。”
野川大惊。“都死了？半年时间，就死了两百多个中国人？”
九尾。“是呀！死了那么多人，难道我还能把他们藏起来了？”
野川。“日本人呢？来鸟球的日本人死了几个？”
九尾。“一个都没死。有我老人家保护，他们怎么可能会死？”
野川。“不是水土不服么？怎么只是中国人生病不治，日本人都没事？”
九尾。“劳工的命能与我大和民族相比么？死都死了，有什么办法？”
野川知道急不得，如果让九尾他们知道自己的困难处境，一定会自行其是。
他踌躇再三，终于决定隐瞒实情。“始祖大人，我们先去工地看看好么？”
九尾一雄。“好！先让你了解一下工程进展，也好接着谋划下面的事情。”
他转身出门，走向工地。钦差没有表明来意，他自然不想多问。
他们来到高岗上的平原。只见工地一眼望不到边。已经筑好的石墙基础向远远的地方延伸，实在是一片巨大的城市基地。
已经砌好的墙垣却只有十之一二，不足两百的中国工人分散在墙垣间，干着苦工。
他们篷头跣足，鹑衣百结，面目憔悴，两眼呆滞，十足就是一帮罪犯的样子。
让这样的工人干造城这样的重活，什么时候才可能建造出来？
这样对待用以建造鸟球日本都城的工人，除了不人道，就只剩下残暴了。
野川。“这么巨大的工程，必须数万工人才能正常修建，这点人太少了！”
九尾。“没有办法啊！国内已经两个多月没送中国工人来了。干多少算多少！”
野川。“可这些人很快也要死了，撑不了几天的。那时候同样要停工的。”
九尾。“关键还是本土送不来华人。所以工人才越来越少。”
野川。“空间遥远，不可能源源不断地送中国工人过来。所以必须善加对待。否则他们死光了，就只有由日本人自己来造这座城了。”
九尾。“钦差师侄孙，你的话老祖我有点儿明白了。来人，让那些中国人歇息！晚上的饭食，让他们吃饱。有病的人，让大夫给治。”
野雉一雄立即出现了。“始祖大人，你确定要让工人们休息吗？”
九尾。“怎么？你不愿意？如果你不想让他们恢复体力，一当他们死完，就该你这个‘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