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暂时没能查到这层,不过这朝中还有他们什么势力?躲在我们暗处,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蟾宫噤声半响才问道,问了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或者说是他不愿意再往某人身上匪议,只管听王爷指示即可。..
四周安静了片刻,黑暗中看不清赫炎晋的表情,然而依闲觉到他眼睛光芒闪烁,“不用大惊兄!先观察一阵再说吧!扶邦来信了吗?”
“有,说是在王爷大哥那住一阵子,六月才回!”
即使在黑暗里,蟾宫里能感觉到王爷的不悦,甚至感觉到了那股燥热的气息,心下一忖,扶邦又惹祸了。
“他倒是清闲得很9亏当初哭天喊地说要随我左右,人一放出去,野马一只,难驯难牵。他若是六月带着槟榔过来,我便饶他,只是玩闹,一准他来见便抽了他劣筋……修书一封,让他跟蛮族大汗借机透露这事,天龙抓了他们不少客商不知想干什么?让那边闹吧!”
蟾宫眉眼一开,笑问,“那我们的人?”
他却眼睛一闭,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干脆不出声了。
蟾宫愣了愣,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呼啸着炸开来,大胆拿了注意。
“末将知该如何做,王爷早些歇着,末将告退!”
赫炎晋离去的每一个动作都如同一道深刻的伤疤印烙在她心里,思念起他来,哀伤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瞬间就将她湮没一连数日,她也没能跟赫炎晋打到照面。
时间也似乎被放慢了好多,平日一眨眼的时间让她竟然觉得有那么漫长,漫长得让她以为夜晚永无止尽,黎明总也盼不来。
她又拉不下那点自尊,让小圆小方去问去请。
人是她巴巴地送走的,现在他在紫月阁高兴快乐,也不是她要后悔就能挽回的。
由此看来,红香珊还真没改掉她那些骄横脾气。那日在路边见她眼底闪动的暗芒,她还一度认为,红香珊已戳穿了王爷与她相互合作的把戏。
现如今看来,王爷越是久留紫月阁,就代表红香珊并没多大转变,而她也相信,就算赫炎晋生她的气,也不会在红香珊面前暴露与她合谋计划的事!
所以,她的处境还相当安全?
可是每每一想到那个人,她的心竟有一丝莫名的苦涩。
她不禁又扪心自问着,他不来看她难道不好吗?
她不必每日用一颗紧绷的心聆听他渐进的脚步难道不好吗?
可为何这几日,她几乎每夜怀着既期待又害怕的心情静静听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她又在等什么呢?
罢了罢了,他不来,也省了她闲暇时间还要面对红香珊上门挑衅的嘴脸。
每天待在懿祥殿过着平静恬闲的日子,这何尝又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锦衣玉食,对镜梳妆,雕梁画栋,长廊红阁。
虽然这一切显得虚华寂寞,但她也面对了整整五个月,这样平静如水的日子好似回到了最初她刚嫁进王府那会,拥有一座气派繁华的懿祥殿,每日观日出日落,赏花开花谢。没有烦扰,没有争斗,她该满意了习惯了就好!
这段日子,他突然的到来扰乱了她的心,她是颗棋子,棋子的作用结束后,他也不会长留。
慢慢地,就让时间一点点回到当初,他们和平相处互不干涉的日子。慢慢地,她就能调理好这刻的不适应!
但她好宁静度日,不见得她身边的每个人都怀着一样的心思。
他们终究会为了自己的目的,用不择手段的方法去达成心愿。
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背后,已然有了波涛凶猛的涌动。
这日,俞瑾凝打听着赫炎晋有事外出不在府,便打算到花园里走走。
为躲他,几日缩在懿祥殿里不见天日,这人也越发懒洋了去,小圆小方也瞧着天色好,把殿里上下都大扫除了一阵,满殿都飘着微尘飞絮的,她也受不住这个。
当下便叫了小圆,让陪着到花园里转去。
红香珊这日也如此不巧在花园里设了茶宴,邀了郁梁姬等几位平日亲近的姐妹在听风水榭里抚琴品茶。
这样的聚会三五不时她就会弄。
王爷说到底也就一个,顾此失彼,做为王侯家的姬妾,只得两个下场,一是自怨自艾地郁郁而终,二便是几个亲近的平日里走动着,打发些无聊时光。
俞瑾凝在她们眼中就是个另类,同样不会有她在其列。从前不请,是认为俞瑾凝又哑又规矩,来了也融入不了;今日不请,就是红香珊压根也不想瞧见她!
“我也早觉得王后心肠歹毒了,那日姐姐被急诏入宫,我和郁梁姬在花园正巧瞧着,看见姐姐那一走,吓得不轻,当下就决定回屋里呆着,没想到路过懿祥殿,却听见了那些不该听见的话……”
一位身上穿着白底儿草莓花儿的粉衣女子,说是非间两颊深陷的酒窝隐隐透出一点阴狠。
红香珊一怔,抬眸看向这个爷从南边兖州带回来的将军之女,淡淡一笑,“有这么巧吗?”
“姐姐,你真以为我在煽风点火吗?我是真听见了……不信你问梦莲!”女子脸阴了去,见红香珊不信,拉来人证。
梦莲在旁正饮茶,一听自己被牵扯,忙地一口茶差些没喷出去,她看向与自己同屋最近的粉衣女子,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是的,姐姐,我们听见王后说话,说你……”她又看了眼粉衣女子,蹙眉道,“说你活该来着!说你怎么也斗不过她的,说姐姐你……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