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这时,帐门有士兵进入禀报。
“王爷,司马公子在外求见!”
“她怎么来了?”赫炎晋蹙眉冷声问,而一旁的俞瑾凝却是面无表情地,只是张罗着桌上膳食,一会给瑾心夾鸡一会给范云痕夾肉。
士兵犹豫了片刻才道,“司马公子说有要事要找王爷商议……”
“让他先到议事厅等着,本王随后到!”赫炎晋说罢便去瞧俞瑾凝,她唇角一抹笑容似笑非笑,有些高妙还有些仙气。
他向来知道她的心思,凝视着她,轻喟一声道,“这几****回来便没让她做什么了,她还能有什么事?”
“王爷不妨去看看,不管是否有事,要是想见你,也得找个说法不是!”
他轻轻一笑,“那倒是,你能这样想就好了……不如你与我一块!”
俞瑾凝一霎愣住,后急忙摇手,小脸上写满了不愿意,“那怎么行,司马萌玉要见的是相公,我去不是摆着受冷落!”
“你不去我便不去……”他说得也坚决,“你自己考虑!”
俞瑾凝暗自叹息,能听他话中照顾她已很高兴了,她知道他说这些话无外乎是不想看她难过,让她知道他心里始终装着她,这些也就够了。
自从她到军营里来,赫炎晋几乎没个夜晚都和她在一起,她曾想过,他做这一切就是希望她能理解司马萌玉的孩子并不是他真心期盼的,可有可无的。
可是他够狠心,她却不能!
她搁下竹筷,水雾清浅的眸中闪着她的理解,她道,“她是司马萌玉啊!”
“我知道!”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也不知是在凝注她眸中的温婉,还是想透过这些瞧到一点别样的神情。
“她……”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是吗?就算她手段卑劣,这恩情在世,你得还的。
她最终没有把这话说出来,知道这说服力不够,思忖了片刻,还是把话说到了大是大非之上,“她也怀着你的孩子,我知道,你平日里没多让她出来走动,她在时你又是与她天各一方的,我……”
“你想说什么?”他打断她的话,一双眸子深邃幽黑。
她的心一震,知道他脾气快要上来了,“我只是觉得,大家都是女人,我有时能感觉到她心里的苦!”
“行了……你也该懂得适可而止!”他冷嗤了声,忽然站起。
冰冷的语气,急转的态度,如被利刃齐齐切断,寂静里有种无言的尴尬。
这一刹之间,他眼神之变幻跌宕令俞瑾凝不由心惊,刚才,自己无意中说错了什么?
暗暗叫苦,她努力扯出一抹心疼的笑容,“王爷……”
目光如利剑般盯着她,他冷冷道,“我这会就过去,你该高兴了!”说罢,人已大步跨走,一眨眼,只能捕捉到他翻飞在夜幕下的袍角。
这回的沉默简直可以说是死寂了。
半响有人从一脸怔愣中会审,一眼看见受了委屈的俞瑾凝,不劝反骂。
“九姐,你真大方!”俞瑾心一脸鄙夷地骂道,“也不知姐夫是怎么忍的,我也走了,不吃了……”
“那我也走了,这时间再不回去,我爹又要抓我盘问了,干姐姐,你保重!”
俩仇人一前一后十分默契的走了,只留得俞瑾凝满腹心思无人纾解,一时她又郁闷了。
这话说得好好的,学习在未出阁时看大娘和姐妹们相处之道,不都是这样互相理解相互礼让吗?爹爹一直赞大娘识大体,这都是一一效仿来的,怎地到了赫炎晋这里就不管用了?
说多两句他就生气,他是不是觉得她太大方反而为此不爽心了?
长叹了声,漫不经心地执筷吃饭,这顿饭从头到尾都算不上和头吧,顶多算个争执不休的开始无论是前一对,还是她和赫炎晋。
“爷!”
女人拢住衣衫,抑住心里的嫉怒,轻轻走向前面入帐男子高大的身躯。
在大帐外等候,哪有听不见他话的道理,他让她到议事厅去,她并没有照做,只因心底实在愤恨难平,她回了自己的帐来。
他已经很久没到这边来了,自从俞瑾凝以王后身份入营,他就开始疏离她,就像就像她真是个男人!
此刻见他跟到这边,她心里的怒也化作了烟,这样的日子实在太少,少得她不得不抛却一切仇恨嫉妒来珍惜和他共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男人袖子一拂,深邃的黑眸直直照进她柔媚的眼底,冷笑声道,“想见我何必借口……什么要事?真要追究,你可知在军营里,这犯的是什么大忌?”
她被他沉沉的声音震惊得后退,眼底泛起了雾水,“我只是……想你了!”
赫炎晋微微侧身,目光漆深摄人,他忽然想起俞瑾凝,那个该死的不知珍惜的笨女人。
他冷笑着,朝她走进,握住了她的柔荑,淡道,“你的近况,古老头每日会替你传达,不过日子久了,这形也是拦不了的,过几****搬进城去,你也一块吧!”
“真的可以吗?”她闻言已是喜极,他心里到底还有她的,等待,看来也是值得。
“嗯!”他低低一应,紧拧眉宇盯着她,眸中神色平淡无波,“好生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她激动应下,忽然又浑身一震,心房忍不佐缩地痛起来,哦,这句安慰,一半是真,一半似乎……确实是借口。
她自己好了,也不用劳烦他两边跑了对不对?
紧握着她的手慢慢放开,他眸光在她脸上一划而过,微微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