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瑾凝微微点了点头,避开他目光,直视着某个角落,“二哥,我今日找你,是想与你说说,赫王和你之间的事!”
“赫王?我?赫王后这话可得小心说,赫王如今是叛军,我是朝廷亲派的援兵,道不同不相为谋,赫王后怎可以随意就把我和赫王扯到一块?爹傻,大哥傻,我可没你想的那么蠢!”
闻言,俞瑾凝已禁不住笑起来,“是吗?”偏过头,满带疑问地,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俞怀释被她这突然‘弄’得心底有些发‘毛’,毕竟还是有备而来,且还是蓄谋多年的幕后黑手,就算心里存在疑‘惑’,表面上也能表现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只声音稍显气急了些。 。
“你笑什么?”
俞瑾凝摇了摇头,她可不好说俞怀释是聪明还是笨?今夜的议和也不是她算计的步步为赢,她笑的是俞怀释今夜的浮夸,一个沉浮多年的忍士,本该在任何人面前都伪装成‘性’,是他真没想过她俞瑾凝早已对他心有戒备,还是他以为,有了这五十万军队,他所向披靡?
是的,五十万,这是个绝对压倒‘性’的人数,京城里,皇宫内,那卧病在‘床’的皇上,是打算用上最后一击拼死相搏了吧!
只是二哥,你知道吗?你带的军队是来寻找太子下落,而你这样围攻幽州城,其心,早已,昭然若揭她慢吞吞地收了笑,“二哥,我今日找你谈议和,你为何要来见我呢?”
俞怀释猛地一震,这话,问得真是挑剔了!
使者送来纸条,说是赫王后求见议和的事,纸条里,他只看见三字:城‘门’见!
他当时便想,城‘门’打开来谈议和?他这个九妹是真没脑子吗?城‘门’开了何需再议,他可直接抢破直捣黄龙。
可他唯一没把握的,是俞瑾凝这份洒脱从何而来?虽然已知赫炎晋不在幽州城,但恐其范成‘玉’是守城老将,又未见过幽州城真正实力!加之俞瑾凝的态度,他还是决定慎重为妙。
最后他择了三百亲兵随行,而再打开城‘门’时,却只见到一个‘女’子单枪匹马上阵,他的脸‘色’,那会是有过一瞬灰败的!
堂堂七尺男儿,身后三百彪兵,而胆量,只是她的三百分之一?
回想起这事来,他不免又怒火攻心,她想说什么呢?想证明什么呢?
而他是看着她长大的二哥啊,他还真不信,区区一个俞瑾凝,他还制服不了?
他‘欲’回击之时,却听俞瑾凝又冷笑道,“二哥手握五十万大军,岂有一个幽州城都制服不了的道理?你是没自信吗?还是从未带过军?打过仗?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呢?”
俞怀释的脸‘色’瞬转直下,那双闪烁自信的眸光瞬息黯然下去,变得幽暗而复杂,他一字一句,低沉而凶狠地警告道,“俞,瑾,凝!你还真以为你机智过人?若不是念你我兄妹一场,我谁的面子也不会给!没你自以为的那些存在的!”
果然是老‘奸’巨猾!
她敢断定,俞怀释这会看她的心思,早不是刚到城‘门’外等候那会那般轻心!
只是何必,他要伪装到何时?既然是要叛国的,选择假手于人,卖主求荣算什么本事?这样的人,哪怕是沾到一点俞家的名声,都会被亵渎污糟!
她噗哧,让我来说出你心里在想
些什么?你做了叛国通敌的幕后主脑许多年了,得爹爹管理全国六部职务之便与蛮族互通情报,你是挑起两国争端的始作俑者,如今你的目的达成了,五十万大军,除了被分散掉的赫王军队,全天龙之中,所有亲王或朝廷的兵力都不足以与你抗衡!你要拿下幽州,重踏过赫王走过的路,你想要整个天龙,你想做下一个新帝,对不对!?”
俞怀释此刻脸‘色’实在难以详细形容,想他少年英杰天赋异禀,自小珠围翠绕锦衣‘玉’食长大,谁给过他这般言语?谁能料到他一直藏在暗处,忍辱负重要寻求的计谋会被俞瑾凝识破?
如今被他人识破他还忍得住,他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具备成就大业的一番雄心?
俞瑾凝停住了说话,绝美的眼瞳中满带怜悯笑意盯着他渐渐紫涨的脸‘色’,在心里,等着佛说,今生的种种皆是前世种下的因果。
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不必纠结今生谁是谁非,那都是在走前世未走完的路,未做完的事!
只要,能把俞怀释当作陌生人一般,这缘与怨,便都统统看破了她定定地心里数着数,当数到五,俞怀释果然目光幽沉而复杂地瞪向她。
“瑾凝,你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在我俞怀释一统天下的那一天,我绝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你是我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可你偏偏……”他冷冷一笑,转过头去看了眼远处的士兵,咬牙恨道,“你太聪明了!不过我有一事不明白,这事……赫炎晋知道吗?”
俞瑾凝目光一闪,脸上已现出无奈的冷嘲,“二哥还需要管他知道否?怎么,难道他知道了,你就准备弃甲归田,从此隐遁起来,再不问世事?”
“果然是多此一问……”他‘阴’冷地笑了声,缓缓地抬起手来,“来人,拿下赫王后!”
话音落,他身后,跟来的士兵轰然一应。
倒是他身边的小厮,她认得,从小在俞家陪同俞怀释一块长大的少年,急忙上前一拦。
“公子,九小姐,有话好好说,莫伤了和气。”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