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这事!俞瑾凝已觉羞躁的火都快烧到嗓子眼了,连躲的时间都还来不及,一旁的人说话了。
“什么能少!我也没碰她几次!你不是男人吗?”
瞧瞧,听听,某人还很哀怨地数落自己作为男人的苦痛,她这下真是要没脸没皮地往被下钻去。
“躲什么躲?!”
一声低喝,外加某人在被上的拉扯古大夫一捏胡须,朗声笑过,也不置一词退出了门外。
他撩起被角去看她,忍不住一笑,“你这都快当娘的人了,还躲这些做什么?”
“妾身实在是受不了这个……”
“你身上被子捂着,外头帐子垂着,你怕谁看了你去?”他忍不住白眼,后见被下的人没回话,思忖了片刻又道,“你知道吗?这世上很多事都可以不置可否一笑了之的,你再是磨不出脸来,就干脆强硬地忍过去,反而还不照人腹诽,老头做大夫,什么没见过,倒是你反是越来越不大方了!”
“妾身就是受不了这个……”她仍旧不改坚持。
他听得一乐,拍了拍她肩上的铺盖,语气满带着宠溺意味,道,“好好好,怕了你,明日张榜,为你找个女医师来,如是可好!”
俞瑾凝抿唇,半响后颔首。
她真不是介意是男是女的事,比较下来,她更相信医术高超者,她恨得是赫炎晋把这闺房事都说得好似讨论天气一般自然,她的认知观里哪能接受这些!
就算二人感情已非昨日相比,有些东西,根深蒂固了也是难以更改的。说她古板也好,守旧也罢!她就不信,这世上的女子除了她俞瑾凝磨不开之外,其他女子就都能接受?!
她听着外头好似没啥动静般,一时猜不到他人在哪?猛地掀被要找,偏就撞见他一双戏谑的眸子盯着她,她又知中计。(
“你找我啊?什么事这么急啊?”
“那个……爷要出去吗?妾身想一块!”
赫炎晋眸光一瞬黯然下去,抬头看了眼天色,后道,“大战已结束,你无需太过牵挂!你能躺在床上高枕无忧,就代表你赢了!”
“真的?”她听明白了他的说话,却也不知为什么自己还要却确认!心口一直闷闷地,找不到可以放松的理由!
心还是痛了,她赢,便代表俞怀释输了!成王败寇,一个战俘,能有怎样的好下场呢?!
如此大义灭亲,将来传她俞瑾凝为人,是不是要和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歹毒决绝沾上边了?!
“王爷,带臣妾一块去吧!我想看看幽州的百姓……”
此时,才不过破晓。
一场杀戮,已经结束。
城墙斑驳的青砖,如同无数双悲悯的眼睛,静静俯视脚下的尸体。
破晓的月光冷得如冰,冻结了那些先前还鲜活的生命,冰凝了一切挣扎呼喊与呻吟,那些死亡,凝结在未闭的双眼中,凝结在青涩的面容里,一一望去,怵目惊心!
蟾宫由远及近的战衣血色斑驳,他向赫炎晋禀告了战况,也一同,将她想知道的事,一一简述道。
一个时辰前,冲入幽州城的三万兵马全数被剿。围攻另外三方城门的敌军共计十万人也如数被赫炎晋设下的陷阱与谋断击溃一刻钟前传来的消息,一夜丧兵十三万,让俞怀释部下的战士心惊胆颤,有几路将士本就不服俞怀释此番冲动决断,在看见俞怀释大势已去,赫王已回到幽州城,携同亲兵兵力共计十万,弃甲归顺而来。
想必这会的俞怀释也压根没心思再来和俞瑾凝争斗什么了?就是安抚和整顿军纪,也够他花时间忙的!
城中参与战斗的百姓,牺牲仅四千,而有功有劳者,已得到妥善安排,正在范将军府上等待赫王接待。
其他的百姓,除了伤亡者家属还在县衙门口排队等待抚恤,其他的均已吩劝返家。
俞瑾凝说,要给这四千为幽州城牺牲的百姓立碑,赫炎晋当场同意,已吩咐手下人去办了。
她为这四千遇难百姓默哀时,又清楚地看到,若不是赫炎晋后手有准备,伤亡人数会更大,一番思量,昨夜他的说话,全又涌上心来!
赫炎晋倒是不瞒他,他说他在俞怀释的屋顶见这一好人,他便是从那人口述中得到的解决办法,现在想来,那人到底是谁?
“瑾凝,我记得,瑾心似乎说过,连钧去了广平?!”
“是……金大人在广平为官多年,亦是病逝于广平,那到底是他的故乡,瑾心说他想回去看看!”
赫炎晋侧眼看她,长睫若蝶微颤,嘴唇柔润粉嫩,团团光影之下格外诱人!
他眯了眯眼,她既然是这样想的,那就算了罢!
第二日。
俞瑾凝正在屋里枯坐,突然得到消息,说是俞怀释连夜弃军而逃,消失无踪。
那一瞬,她的心是痛麻的。
她也是到了这刻才明白,自己的修为不够!
她不得不鄙视自己,在面对珍惜和失去这两件事上,她做的还不够好!上下不达,便想她此刻,又开始杞人忧天了。
脑中闪过无数给俞怀释可能遇到的下场,枯坐更让这股邪思滋长蔓延,再是坐不住了,起身去了赫炎晋在的书房。
经过这一战,天下大势为赫王有力,赫炎晋抓住时机,在安定广平边防一事后,便要起兵杀回京畿了!
这几日的幽州城,笼罩在一股肃穆却相对平静的氛围中。
百姓们都知道赫王的仁慈,这一传十十传百,大大有力各郡县的百姓做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