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笑,是吗?你也总是这样,报喜不报忧!
我可是见过那产房里如何忙乱焦灼,如何血气冲天,如何“疼吗?”
她轻摇头,不疼地,想着他也一定期待,爱到深处,不觉痛!
“可是臣妾对不住皇上,没有誕下麟儿……”话还未说罢,已被他一手捂住。
他眸底深深,明黄的身影轻轻靠近,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还会有机会的!男孩,只是个早晚的问题!”
俞瑾凝蓦然静下来,也有了些了悟,她伸手捂住口鼻,更多激动的泪水却从眼里涌出来,却听赫炎晋不悦道,“不过下次生产,要让我陪着!”
她一怔,更多的泪水止不住了“皇上,给咱们的公主取名吧……”
新帝为长女赐名为高旭,名字璀璨,耀人眼目。
纵隔了流光暗转的岁月,犹可见,新帝当时是何等意气风发,雄心万壮,又将雄心投射在她身上。
“高旭,我的小高旭!”此后,他总是这样注满深情地唤她,宠溺她的程度,是诸子诸女之冠。
俞瑾凝的身子方能动。马雅盈便奉诰进宫来探望。
母女相见,这机会并不多了,前几次都是因她忤逆而还得母亲牵肠挂肚,饱受指责。
被封做皇后,母亲的地位才算得是真正有了提高。
这一次见面,虽说是探望外孙女,好歹也是腾出了时间,让这对见少离多的母女好好的说上一阵贴己话。
母亲也知现在的赫炎晋是一国之君,她与自己女儿交流也多少带着敬意,俞瑾凝虽三四次和她拉低身份来,可都被母亲以礼拒绝了。
当俞瑾凝问起家中事来,马雅盈还是漏了嘴,说了句“物是人非……”虽然很快就察觉不对止了声。俞瑾凝又是何等心思?俞怀释至今下落不明便是家人愁眉难解的结!
母亲似乎只代二娘说了这一句话。她本想就势问下去,可一想母亲为人,还是作罢!
如今的俞家,就如她曾经向赫炎晋保证过的,只富贵不官达,爹爹一生忠于前君,容连昊火中葬身,他亦也失了志,以年岁已高告老请辞,赫炎晋允了!
如此一家真正的皇戚,所有的希望,估计也都压在了俞瑾凝身上。
母亲对高旭亦非常喜爱,却还是特意叮嘱她,尽早调养好身子,为皇家再孕育一名男婴,这才是一个江山社稷的维系,母亲道,女子传宗接代是必然的,万不可因一时宠爱而忘了本份!
俞瑾凝有苦难言,母亲的教诲好似活生生又把《女诫》搬到眼前来了。
她又不是不生了,可也没这么快啊!瞧母亲急的。
马雅盈似乎从她这神态间看出些什么来!然而却隐而不发,没有多加告诫!看着时辰不早,她也准备离宫!
俞瑾凝想让她留下来在宫里住几日,也好一解母女思念之苦,但她也不敢抱太大希望,母亲做事一向循规蹈矩,最后询问,母亲还是谢过了!
她又想让母亲等到赫炎晋过来一块用了晚膳再走,可她仍推辞!
做女儿地也不好再强求,命人送走母亲,回头坐在摇篮边,逗弄着扑闪大眼的高旭。
一双手从她身后环抱住她,她惊得抬头,便瞧着他嘴角含笑,好似很开心的模样。
“皇上,可着你开心当口,臣妾可否多问一句,为政事开心?”
他夺过她手里的拨浪鼓,晃动着金丝手柄,空空地敲击声惹得高旭眯眼,他便在她开心的当口说道,“前几日出兵西伯族,连日来战报不断,看来拿下西伯不是问题!”
“臣妾要恭喜王爷了,版图扩展,指日可待!”她亦轻轻一笑,回眸看着高旭伸张小手想要抓住拨浪鼓却又毫无能力的表现。
“嗯……今日吃的什么?”
“燕窝,乌鸡……”
他轻蹙了眉,垂眸见她丰润粉红的脸色,眼光温柔而平静,这才淡下气去,只询问道,“只这样简单?怎么不让膳房多做些……”
她听得心中一甜,可理智犹在,生怕他当真,忙也劝释道,“皇上,新朝伊始,百废待兴,身为帝王应心系百姓,与民共度时艰才是英伟帝王的表率啊!”
“我吃青菜豆腐即可,你这月子的身体哪能清汤寡水?饿着你,不也饿着我的高旭?”他见她还要开口辩解,目光一变,严厉道,“寻常百姓家,妻子生了孩子都加菜了,我这也是情理之中!”
俞瑾凝却急得摇手,“不可,若是这样,母亲还得说我不懂规矩了!”
赫炎晋一怔,注视她衣袂飘飘起身去为高旭找来小毯子,抿紧唇,忽又问道,“岳母今日来过?”
她并看到他目光幽深,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赫炎晋倒是有些想法的,虽说不讨厌岳母,但也称不上喜欢岳母那教人的本事,俞瑾凝就是个翻版,他才好不容易调教好些,别是岳母一来,絮絮叨叨地,她又昏了头!
咿咿高旭朝着他兴奋地蹬腿,好似在笑他小肚鸡肠。
他垂眸看着她的机灵,这会可真害怕,他的高旭,别让她娘亲剥了活泼的天性去!否则,他定跟她没完!
他是想啊,这世上,也就他赫炎晋一个人能忍受得了俞瑾凝这样的怪人,可再没哪个男人能做他第二了高旭公主满月。
皇帝一身龙袍金光猎猎,皇后艳装楚楚,宴请群臣。
在满月宴上,新帝兴致之余,为范云痕和俞瑾心赐婚,俞瑾凝心底是十万个不愿意,事出突然让她有些防备不及,为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