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父亲曾询问过她的意见,可她能做何挣扎?女子家的婚配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这么多年来,她也早已经把自己的喜怒哀乐收尽,在她的心里,父亲希望她做什么,那她就应该毫不犹豫地去做什么!
其实,这桩婚姻谁都看得出其中隐含的那层关系,一双监视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你身上转,是人都不喜待见她!
所以,王爷如此,她亦如此。
她只是皇帝安排在赫王爷身边的眼线罢了,相安无事,每月按事实禀告,王爷不会为难她!可若是逼急,她这眼线也不过一捏即碎的鱼眼珠子而已“小圆,你不会忘了你家秀不会歌舞吧!”俞瑾凝眼底划过一抹嘲讽的笑意。
“可是,别家小主子都那般……”
俞瑾凝眸色轻斜了过去,淡淡地睇着话语声渐小的小圆,直至她乖乖闭嘴。
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压低声音轻道,“她们想干什么本宫干涉不了,我们到王府里来的目的只是监视,不是魅惑王爷!”
小圆一双乌黑溜秋的眼睛盯着秀看了会,见她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也不再多嘴。
她从八岁跟在秀身边,可秀的心思永远都是她参详不透的,外人都说宰相家这位九秀养在深闺,虽美艳不可方物,但却受礼教管束太过拘谨,失了女子的活泼灵动,实为扫兴之极。
传言并不完全失真,据她所知,秀从小到大,府上无论多大的日子也不会像其他几位秀歌舞为宰相大人助兴,秀的喜好都是为宰相和大夫人而生,与自家的兄长异性相处也从开口说话,还有很多很多……完全一副从女诫、女训、女教中走出来的标准!
可有时候,她又觉得秀的心真真难测,不似外人传言的那般简单“今天该是写家书的日子吧!”
何时,俞瑾凝已坐回到木琴之前,低垂的眼睫细密地遮去了她眼底流动的波光。
“是!”小圆赶紧回道,“小圆这就是去准备纸墨!”
“不用!”俞瑾凝扬手唤住她。
小圆回身,见秀嘴角勾勒出清浅弧度,立即会意,俯身低下。
俞瑾凝伸手掩上嘴角,凑近小圆耳边吩咐道,“你到约定地点,告知家丁,就说明日王爷祝寿之后,家书再写不迟!”
“小圆懂了,这就去!”小丫头眼底划过一抹机灵的笑意,跪安后,急急朝着王府后门赶去。
成婚三月,她与赫亲王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真真算作相处的也不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成婚当夜,他揭了她的红盖头,却再没动作,她守礼地敛眉低眼,未曾目睹他尊容,但却能感觉到,他满含讥诮的目光长时间停留在她身上。
二人相对而坐,许久许久,他只留下一句,“你是哑巴吗?”后甩袖离去,而她,也只是匆匆得见他高大俊挺的背影。
后一次,是她作为王后必须服侍王爷的日子,当夜他一直拖延,直至寅时突然闯入,见她还规矩地坐守在**边。用一双惊奇的眼睛盯着她看了许久,嘴角的嘲讽渐渐敛去,又只留下两个字便甩手离去。
“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