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
她冷冷一笑,硬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你若是自己一人去的后门便罢,可你偏偏要与管家一路同去,这路上能说的话不止一句吧,你让本宫拿什么来饶你?”
“娘娘开恩!娘娘开恩……”小丫头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不住地往她脚边磕头。
俞瑾凝皱眉盯了她一会,嘴角掠过一抹轻蔑的笑容,小丫头到底是说了真话,不过这样就整不了那个城府极深的管家。
也没再理她,转身入了殿,留她在门外继续跪着。
小方一脸无措地跑进来,不懂刚刚离开一会又出了什么大事?正要询问,俞瑾凝已抢先开口,面色不变,微笑依然。
“你让她跪在外头便罢,不用磕,两个时辰后再去通知管家,我先歇会!”
她见小方还一副摸不着头脑犹豫不走的样子,又微微一笑,“你不是想我歇会吗?”
“砰……”
安静的室内,一声清脆地破裂声响起,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割伤了人心。
红香珊坐在中榻上气喘吁吁,摔了杯子尤不解恨。
“真看不出王后骨子里是那么阴邪的人,得了王爷下放的权利,现在居然用这个由头连娘娘都敢拦在门外!”一旁,她的近身丫鬟支开了下人,低声在红香珊耳边愤愤不平道。
“我也没想到她心机这么重,表面上装得贤良淑德,对王爷欲擒故纵,惹得王爷心痒难当,也不知那天王爷过去,到底吃了她什么迷果!”红香珊冷笑,真是防不胜防,那日在花园看着王爷盛怒而下要去治那个女人的罪,谁知道她完好无损不说,当天还得了王爷放手的权,管起整个王府来了。
王后的宝座本来该是她的,连这权利也该是她的,那个庶出女凭什么来争?
王爷什么都不瞒她,但唯独他对俞瑾凝的态度一直都守口如瓶。刚开始她还觉得王爷只是讨厌那种女人所以不愿提及,现在想来,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难道说王爷是在试探俞瑾凝,因她是宰相的女儿,故而让她尝些甜头,继而乱了心智,彻底成了王爷手上的一颗棋子?
如果真是这样,她也没办法放心,王爷出征前夜从她这半夜离开她知道,第二天就看着俞瑾凝那包裹得过于严实的中襟,她想挡住什么?是那脖下那些红印吗?
同是赫炎晋的女人她怎会猜不到?可是王爷居然瞒着她去跟俞瑾凝幽会,一想起这个,她脑中便无法冷静,赫炎晋是她一个人的,谁都没资格跟她分享!
“香雪,你去跟爹爹说一声,我要与他相见,越快越好!”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她要尽快和爹爹见上一面,说服爹爹投奔赫炎晋来,她要让赫炎晋看见,她红香珊背后的实力,那才是得他长久**爱的关键。
“秀,你是要对付王后娘娘了吗?”
红香珊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显然她想的和香雪说的不是一回事。但她还是默认了去。
“真要对付她的时候我决不手软,不过现在也不能让她得意,这王府里有大把没长脑子的女人……何需我们动手对付!”说到这,红香珊也觉舒坦了,阴狠敛去,露出了一抹温婉的笑。
“香雪明白了!”
“娘娘,管家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小方见俞瑾凝醒来,忙上前低声禀报。
“来多久了?”俞瑾凝睡意阑珊地问。
“刚到!”
“让他再等会,一个时辰后再来叫醒我……”说罢,她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一个时辰后。
俞瑾凝一身端庄打扮,由小方搀扶着,坐上了中殿的软塌,冷眼看着殿中央一站一跪的二人。
“老奴见过王后娘娘!”管家给她行礼,语气中没有多少情绪起伏。
俞瑾凝眯了眯眼,这只老狐狸倒很沉得住气。
“求娘娘开恩,娘娘息怒……”一旁跪地的小丫鬟忙不迭又开始了求饶。
“住嘴,娘娘还没问你话,你也敢多言!”管家急忙喝住她。
俞瑾凝飞快瞟了眼管家的神情,见他目光含惜,有些隐而不发的意味,虽然嘴上厉骂,可到底是疼惜那小丫头的。
俞瑾凝淡淡一笑,将搁枕上的账本一挥,掷到了管家脚边,冷声问道,“管家,这是第六年的十五号账簿,第一百二十页里写着的‘开泰’是什么事项啊?”
管家心底一抽,看着脚边的账本忽感到脑中空白。
他细想了一道,小方来找他,说和他同乡的小丫头得罪了王后被罚了两个时辰的跪,都快支持不住,原因就是他今早把小丫头叫了出去,他思量了片刻,才想到王后查帐一事必是有所忌讳误会了小丫头。他当时不作二想,奔过来就要澄清事实。
可来时不是时候,王后还在休息。他便和小丫头说了话,探了下王后口风?小丫头语气中说是王后死咬她和管家串通一气,管家要保她,必然是在脑中过了一道一会要应付的事。
可是一个时辰等过去,王后却对小丫头和他见面一事只字不提?!
声东击西!
他恍然大悟!王后根本不对小丫头的事感兴趣,却成功支开了他所有的集中力不去想那账本上的问题。而现在,被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管家?这很难说出口吗?还是说你要编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由头来搪塞本宫?”
“不……”管家目光一闪,捡起了脚步的账本,翻到那页,却真不知该回什么?
管家抬起头来,飞快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