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其他那些妻妾,当下便会回自己屋里换衫去了。
红香珊也知这个王后的毛病,《女诫》里所述的女子衣衫规整,俞瑾凝这人就是这书里出来的典范,弄脏衣衫不要紧,但是让她这样出门,在一干士兵眼里回屋是绝对不可能的。
红香珊想起上次王后遭王爷泼茶一事。
心里惊着香雪这一扑,会让俞瑾凝把无心当故意,心下也乱得很。
狠狠地回瞥了一眼那无用的丫头,才冷声吩咐道,“你还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些带王后娘娘到我屋里换件干净的衣裳?”
“是……”香雪自地上爬起,擒着两泡泪,将落不敢落地朝俞瑾凝一福,带着她们仨便入了内院。
红香珊本想跟着。
却一想到意外在自己屋里发生,面对那庶出女还得低三下四地道歉,当下就叫来下人,装着吩咐什么,躲开这一出。
事情发展,都与俞瑾凝猜想的差不离!
红香珊聪明,自然懂得怎么跟自己过招。
她不来是更好,省了她不少麻烦。
随着香雪入了殿,等她从里面找来一些干净的衣服,她把架子一端,对着香雪吩咐道,“你到门外候着,本宫自己换衫就可以!”
“可是……”香雪犹豫不敢动,伺候主子是做下人的本份,她不敢偷懒。
俞瑾凝知她心里还在为泼茶一事心惊肉跳,换个厉害的主,就算是红香珊的人,照样能要来往死里打,看红香珊也不护着她,她就更怕现在冷言冷语的王后娘娘。
“本宫换衣不喜有人伺候在旁,本宫那俩个下人都站在殿外,别说她们知我规矩不来,你这丫头现在也还没资格来伺候,下去吧!”
“是……”
香雪听着这冰冷话句,浑身麻木僵硬,含悲忍辱地退到了殿外。
一旁的小方就挨了过来,拉着香雪细声安慰着。
殿内就剩俞瑾凝一个。
这就是赫炎晋给她的任务,潜入红香珊屋里偷封信?!
他就给她这几个字,其具体实施办法让她自由发挥!
她当时那个汗颜,那人怎么就这么省事?
也不说拿到信后要干什么,他就这么有把握知道她想的一定是他满意的吗?
若是万一二人想法出现分歧,别说讨赏,看他黑脸就觉得冷汗涔涔。
环顾四周才发现,红香珊的屋子里不是普通的多物。
她向来爱打扮,衣服首饰胭脂水粉,还有为赫炎晋养成的嗜好,大大小小的物什堆得满屋都是。
虽说摆放得相对整齐,但对于她一个时间有限的人来说,这就是重重障碍。
香雪就在殿外,声响不宜过大。
时间也就是换一件衣服的间隔,小小一只信封她上哪去找?
借着换衫的空档使劲瞅着蹊跷她内心里纠结,满头冷汗层层直冒!
盗窃行为是人们所不耻的,古来偷别人桑叶超过十张都要重罚何,何况是赫炎晋要的一封信那信里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她一个身受教养的女子做这事,她这下还真有想杀了赫炎晋的冲动!
她咬牙切齿地将那人在心里骂了千千万万道。可害怕归害怕,还是得把信件找出来。
衣衫也不知套成什么样?
一边系扣一边就这高大的木柜打开了几只小木盒,可惜里面都只是些散碎金器和珠玉。
再折身到她梳妆台边,抽屉里也多数只是珠钗,耳环一类的饰品俞瑾凝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两只手因紧张和礼教鞭笞已经颤动得不成人形。
她还要往哪去找?
赫炎晋,你到底是整我呢?还是真的要我办事?
紧紧地闭了闭眼,咬紧牙关,脑中不断去回想着赫炎晋给她的提示,他说那封信是出事之后所寄这样一来,红香珊深爱他,拿着这封信定然会好好保存,以慰自己相思之苦。
眼睛灵活一转,她便锁定了那张雕花大木**。
回头看了眼大门,一切无虞,事不宜迟!
她飞快奔向前去,伸手在那只软枕之下一阵心慌摸索一点奇异质感从指下传来,她眼眉一松,果然是藏在这里。
将纸条拿出,禁不住心抖地飞快扫一眼。
笔迹苍劲有力,的确是赫炎晋的手笔,纸面上的内容,情深意切,绵绵如丝猛然间,一个念头便在她脑海中生成,拿着这封信,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收好,对着铜镜正了正脸色,拉出一抹笑,却感觉到脸部僵硬至极,呼,她真的好紧张!
“小圆……”
“在!”小圆一应,拉着香雪便走了进来。
香雪一直低着头不敢放肆,是她泼的王后一身茶水,她正认命地等罚。
俞瑾凝瞟了她一眼,淡淡道,“香雪,今日之事……看你也是无心之失,罢了,你不必慌张,本宫不计便是!”
香雪受**若惊,忙地一声跪下地去,猛地磕头,“谢王后娘娘不怪之恩,王后娘娘恩情,奴婢此生不忘,若是日后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王后娘娘拒开……”
“好了,”俞瑾凝顿了片刻,才看向那端尤自还跪着的人,“说多无意,你是红妃的人,本宫倒是想让你还人情也够不着!不说这些也罢!”
香雪立时也便消了声去,目中泪光一涌,心底已是一片薄凉。
回到大殿,正巧遇上回府的慕容进克,俞瑾凝不得不拖延些时间向他询问了一下王爷的下落。
慕容进克对答如流,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