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我也不喜猜你心思!”
他顿了顿,这一刹他眉宇间傲气毕露,隐隐已不是那个喜欢跟她嬉皮笑脸的男人,“俞瑾凝,是你自己要做棋子,本王可不曾逼迫过你!怎地现在觉得不好玩,又想着退出了?”
“是!”她居然怒发冲冠一般地接了话去,“臣妾的确傻过一阵!但现在完全醒了!”
他一言不发,一双染了寒潭之气的眸子,幽深的射向她。
她受不了这样的逼视,与其被他至寒的眸光冻死也好过什么都没做,哪怕,只是气他!
“臣妾知道,所有的人都是王爷手中这盘棋,谁来对,谁都输在王爷精心布置局里,臣妾想过了,是杀是剐都好,臣妾经不起王爷摆布,不做这棋子了!”
他唰地一下起身,手一伸便抓住了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拖到眼前,鼻尖抵着鼻尖,冷冷盯进她的眼睛。
“你刚才说什么?再跟本王说一遍!”
她被他目光一逼,眼底立时出现了一丝慌乱和软弱,但随即被熊熊的怒火扑灭,“臣妾不做棋子了,太没意思!”
他紧紧地眯起眸,心底,忽地很想跟她说明一切,可是最终,他还是忍了下去。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要到什么时候才懂把心思转到他身上来?
如果真是没有,他何必自讨没趣?
他赫炎晋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偏偏对她三四次忍让,这些,难道她都看不见吗?
“这样就放弃,想来还是我高估了俞林教育出的女儿!”
“臣妾资质平平,让王爷错爱,实在罪过!”
他的目光中有着死死挣扎的光芒,捏紧俞瑾凝,绝然喝道。
“就因为我今日支开你,让你得来一场空,你心里有怨,就来撒野,你就这点能耐?”
面对他突涌的怒气,从前对他心存的恐慌又再次将她包裹,有一瞬她甚至想退缩,可对上他眼中那份鄙夷,她有颤抖着咬紧了牙,“臣妾只是个女人,连下棋都需王爷礼让三子。轻贱之物罢,从何而来的能耐能伺候王爷左右?”
他的手在用力,目光中有着令人窒息的幽黑,薄凉的唇角缓缓地一勾,“你真让我失望……”
“除了棋子,除了俞家,你心里就真的再装不下别的?”
“是!”
话音落,他眼角一瑟,已毫不留情地一把将她推开。
再呆下去,他真会控制不住怒火,对她做出什么来!
冷冷睨着她颤抖之剧的身体一眼,甩袖,大步跨向门口去。
望着他愤然离去地背影,她跪地不起,“臣妾自知能力有限,帮不了王爷!臣妾自愿禁足懿祥殿,终生不出,闭门思过,从此再也不管两家之事!”
赫炎晋顿住,负在身后的手狠狠一捏。
“闭门思过?!”他吐字如嚼蜡,豁然转身的脸,黑如锅底,“你怎不削发为尼去?到那清幽古刹,青灯古佛,米饭素菜,远离红尘,本王看好你有这本事……”
“王爷若是希望臣妾去,臣妾明儿就去削发!”
“你……”赫炎晋的脸色难看至极,幽暗邪怒射向她,唇角勾出一抹阴恻恻的笑意。
“你信不信你前脚一走,本王后脚就把俞家的人一个个抓来杀了,先从你身边那两个丫头片子开始!”
俞瑾凝忽觉得心底一阵失落袭来,她竟有些破釜沉舟地笑起,“臣妾不过一颗棋子而已……王爷何需这样费神,杀光俞家人,那本就是你的愿,何必扯来跟臣妾混为一谈……”
闻声,整个书房都像罩在了冰霜之中。
赫炎晋眼神鬼魅骇人,好似野兽的眼睛一般残忍嗜血,他狠狠地盯着她半响,愤怒地将她甩到一边的榻角。
冰罩的气氛,被那一连串撞击翻到在地的黑白棋子串串割裂。俞瑾凝强忍着背部疼痛,重又爬回来跪好,耳边,终于听见了他的决定。
“好,如此真是俞家子弟风范,本王成全你,你明日就出家罢!”
得此回复,她竟然没有想象中那般得以解脱,痛苦在心中不停地翻涌,她闭上眼睛,几乎是用尽最后的勇气低喊出声,“谢王爷成全!”
书房的门猛然关上,黑暗也在瞬间将她席卷殆尽。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是心中那份突如其来的哀痛打败了她紧绷的神经,她无力地承受了一切,在坠地之前,似乎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手,将她紧紧拥抱。
免她感受,地面那沁骨的凉气悠悠醒转,木窗之外,阳光散落在各处。
内殿里安静异常,小圆小方不在,桌几边,几只收拾好的包裹。
凉意从头而下,瞬间将她的心冰封。昨夜她恳求出家,包裹收拾在这,人却不见,难道赫炎晋真的思及此,她一秒不待奔下**来,直冲殿外而去。
大门边,她又猛然怔住,阳光之下,那抹颀长身影浑身透着冰冷的寒芒,任阳光再是热烈,也照不进他残酷冰冷的心房。
此刻,他正一脸怒气地瞪着她,哪里还有那翩翩君子浑然天成的雍容华光,整一个嗜血的恶魔。
“你把我的人怎么了?你该不会真的杀了她们吧……”
她还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见他这一刹,连多年的规矩都忘了,不请安就罢,还敢双手拽上他的衣领,就像他生气时拽着她的一样。
她的下巴被猛地抬起,赫炎晋带着浓浓怒意的目光瞬间穿透了她所有的紧张,他牢牢地盯着她的眼睛,“是这样吗?本王在你眼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