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卫兵睡得正香呢,忽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睁眼一看,嗷一声跳了起来。 ( . . m)
“着火了,着火了!”他失声尖叫,胳膊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着了,正噼里啪啦的往上烧,他慌忙用没差火的那只胳膊扑打着火的衣服。
边上一同值守的卫兵被他吵醒,一见这架势吓了一跳,也慌慌张张的上来帮他扑火。
着火的声音吵醒了屋里睡觉的新兵们,这时他们惊恐的看到后窗一片通明。
“着火了!”更大的叫喊声从窗户后面传进来,人们顿时乱作一团,连衣服都来不及穿齐的新兵蜂拥而上,撞开房门跑了出来。
值守的卫兵刚把衣袖上火扑灭,来不及反应,便被鱼贯而出的人们冲到了一旁。
“来人,快来人,新兵逃跑了!”他尖声喊道。
本来睡得迷迷糊糊,只想从屋里出来逃命的人们,一听这话立刻意识到自己现在有了一个重获自由的机会。值守的卫兵还在叫嚷,倏的眼前一黑,被笼罩进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中。
“你,你干什么?”撞见他不甚友善的眼神,值守的卫兵慌了。
“干什么?当然是逃跑!”大个子一拳砸到了他头上,把他打晕了。
打完他,大个子转身看着另一个值守的士兵。士兵惊恐的看着比自己高出近两头的大个子,他这一拳下来,自己脑瓜子就算不开花,估计也是肿成猪头。
再说,大个子身后还有几十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审时度势,他喃喃的道:“我自己来。”扭过身,脑袋往墙上一撞,“我现在晕了,你们不用管我……”身子晃荡了两下,头一歪,躺地上了。
人们没再管他,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往哪边跑。
这时,黄金花从屋子后面跑了出来,往孟荼跑的方向一指,“往那边跑,那边是大营出口!”说完,她带头向那边跑去。
众人不疑有他,皆一窝蜂似的跟在她身后。
她向哪边跑,众人便跟着往那边跑。
被外面轰轰烈烈的声音影响,另外两个新兵营房里也有人醒了,爬起来趴在窗前听着外面的动静。
“好像是有人逃了。”其中一人道。
“他们都逃了,那我们还等什么?”另一个大声嚷嚷起来,“把老子抓了来打仗,老子家里有老婆孩子,谁愿意打仗啊!”
“就是,我们也走!”一干人等雄赳赳气昂昂的冲出门口,制伏了在门口值守的士兵。
出去后没人给他们指路,他们又觉得黄金花他们那边动静太大,为避免意外,他们果断选择往相反的方向逃去。跑了一会儿,发现路不通,于是又集体返回来,跑向另一条路。
装晕的值守士兵见大家都跑干净了,他匆匆爬起来跑去报信。
一刻钟不到,庆州守城孙正胥便集合队伍,将整个军营包围了起来。一时间,噪声震天,火把照亮了整个军营,从营房中逃出来的新兵,除了孟荼,如数被抓了回来。
程小野与百里玉衍潜到军营房顶上时,恰到好处的看到这一场景。
数九寒天,无数身穿里衣的人被强制着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后面站着一排手持长矛,全副武装的士兵。这幅场景让程小野联想到那些被扫黄扫抓出来的男男女女们。他们就是以这样一种姿势,对着墙角,等待审判。
匆匆扫了一眼,人群中没有孟荼。
倒是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是白日时在街头遇到的,偷饼吃的那个小乞丐。
“他怎么会在这里?”程小野奇怪的问百里玉衍。
百里玉衍摇头,夜色朦胧,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我们刚刚错过了一趁戏。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是集体逃跑,被抓回来了。”
这点程小野也看出来了。
“可是这些人当中没有孟荼。”他是趁乱逃走了么?
这时,清点人数的士兵向孙正胥走了过来:“禀报将军,人数与梅县送过来的征兵数量一致,并无人员逃出,请将军指示。”
孙正胥扫了一眼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新兵们,目光晦涩。
许久,他翻身下马。
站在他身后的亲兵立刻向前从他手中接过马缰,他手握在腰间佩刀上,大跨步的走到了新兵前面:“你们都起来。”
新兵们相互看了看,顺从的站了起来。
“你们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送你们来战场,是为了让你们护家卫国,匡扶社稷,可是你们呢?”孙将军指着众人义正言辞的教训道:“你们第一天来到庆州,尚未经历战场的残酷,还没看到那些英勇杀敌,为国捐躯的男儿,竟然就想着逃跑!且不说将你们养大的父母双亲,你们对得起你们堂堂七尺男儿之躯么?”
新兵中有半数人低下了头,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又不是我想来的。”
“谁?”孙正胥脸上已有怒容。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黄金花身上。
黄金花一脸无辜,被一名士兵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不,不是我说的,我刚才没有说话。”她一个劲的摆手。
“你是谁?”孙正胥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午时新兵送到,他刚好无事,便来看过,并没记得有这么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在里面。
“我……”黄金花目光闪烁,不停的看着四周,想寻找逃走的机会。
“金花?!”程小野诧异的望着她。难怪她刚才觉得这小乞丐的身影有些眼熟,竟然是黄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