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雷斯林、寒元答应中立,便痛下杀手,又抛下北川球这颗被打败的弃
卒,冷血无情至斯,那些倭族刺客诚然没有让人手下留情的理由。
看看北川球,听了晨星的言语,并无什太大反应。
相较於石绯、魏灵,他确实是沈著许多了。
怎样?後方晨星与石绯讥讥碴碴,前头尤构率则仔细的看著王道摸牛。
约莫过了两刻钟後,问道。
王道收手,皱紧了眉头。
这头肉牛皮厚筋粗、骨实腱硬,怎摸也不像是那一把又薄又小的单刀所能一
刀解体的对象。
看到王道的表情,尤构率自知究里,便道:第一刀,先要避开脊椎。因为
脊椎骨多而实,绝非此刀能够一刀砍过……
同时,晨星也向石绯要了他手上的八节连杆枪,一迳走到肉牛正面,道:
你也看好,我先示范以长枪使捻丝棍的威力让你瞧瞧。又转向王道说道:决
定好要从哪里落刀了吗?
王道考虑了一阵,才回头向尤构率要回单刀,道:决定了。
我一出手,你就落刀。晨星以右手抓在枪杆尾端,左手竖起四指、姆指
平摆,掌心正对牛头,将枪杆与枪头的连结处放在自己的左姆指上。
正是捻丝棍起手架势!
肉牛愣愣的看著眼前亮晃晃的枪尖,仍然毫无反应。
难怪,常有人说像猪一样笨、像牛一样迟钝,那真是丝毫不假。
晨星一瞥王道,他已经气力聚足,预备一击。
当下……
左手放下,同时,右臂急旋、突刺!
极单纯、极单调、毫无花巧、直来直往的一刺!
枪尖碰触牛额,似乎毫无阻拦,晨星向前再跨一步,待得他动作停下,一根
长八尺有馀的八节连杆枪,竟只剩一节尺长的杆尾在外头。
其馀七尺,直直的自牛额贯入牛身,不仅贯过牛头骨,直是一劲到底,穿过
了一半以上的脊椎骨!
如此硕大的肉牛,一声都没得吭,便已毙命!
石绯张大了口,看呆了……
以捻丝的速度、劲道、力量而言,就算对象不是牛,是人,是高手,也未必
能躲得过!
但躲不过,正面硬接那是绝无可能!一接,必然是身子直被打穿个窟窿!
晨星说黄楼曾以一根齐眉棍便打穿向达及其铁扇,诚不我欺!
中原三大绝技之一,确实名不虚传!
晨星一出手,王道也已动刀。
他与尤构率五个多月的刀术教授,自非一事无成,只见一柄单刀翻飞,一闪
一闪的怠光渐渐变成血光,晨星力贯右臂紧抓枪杆,硬是不让死牛倒地,王道一
刀未曾歇手,牛蹄分了、牛腿断了、牛肚开了……
在晨星摆起架势之後,武馆众门生已知当家的要施展拿手绝技捻丝,复
又围观。看这一记捻丝为之叹为观止不说,便是王道刀势起落,每一挥都挟著刀
风啸啸、兼之牛血四溅,众人无不轰然叫好!
当然,这声好也有另外的用意……今日解了这头大牛,好说至少有两三天,
他们可以不用再吃魏灵煮那什么鬼怪的药膳菜了。
太补了 ̄吃多了会流鼻血的。
刀光四十三闪,王道终於收手。
这一刀,耗尽了平生力气,只见王道呼呼喘气,一屈身,便要向单刀倒
插地面稳住身子,岂料刀一触地,竟尔片片碎裂。
王道一怔,呆然看著手上刀柄与其仅馀不足十寸的刀身。
那头晨星所握枪杆上,只剩下了一个牛头、以及脊椎骨上的一些碎肉。
晨家武馆校场上牛血肆流、骨肉横陈。
北川球拭去洒在自己脸上的牛血,微笑著,点了点头。
以他的眼光来看,王道这一刀起落,已与当日击败自己的叶敛不相伯仲了。
晨星看牛支已然解体,笑著一抖枪身,让牛头与八节连杆枪分离,顺手便将
枪交过身旁的一名门生,道:把枪洗乾净。跟著便朗声道:大家把牛肉带到
厨房去,记得清洗校场!
晨星走向尤构率,尤构率颔首。
於是晨星便向魏灵、北川球、石绯、王道四人道:进大厅来。说完,自
己当先而行,尤构率与牛肉面随於其後,进了大厅。
同类在面前被屠杀,牛肉面却毫无反应,想是已然习惯。
魏灵才起步,王道也想移动,但一抬脚,竟是全身跞恚一步尚未跨全,便
已趴倒地上。
石绯与北川球见了,一左一右将他搀起,也跟著进入大厅。
厅中各人坐定之後,晨星看著王道,笑道:怎样?有什么感觉?
累死了!王道大嚷一声,随後呵呵笑道:不过,很有快感!
一旁石绯却道:快感是有啦,不过,我看你还未够班。
王道一听,霍地起身,由上而下满脸不爽的瞪著石绯。
魏灵也道:王道刚刚解牛解得很漂亮啊!你这混小子少胡说八道!
我哪有胡说。石绯竖起了一根食指,道:一刀,尤构率说的是一刀
解牛。解得很漂亮是没错,可用了几刀?
此言一出,魏灵也觉有理,双手抱胸思索半晌,找不出反的理由,只得不
作表示。王道见状,也觉得略略气沮。
话不能这么讲。尤构率道:那把单刀太过轻薄、牛又过於硕大,原本
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