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的发生,无论多复杂,终归有原因和过程。
这就像一个人的人生,始终会从开始走到尽头。
对于风扬来说,爷爷为什么不辩驳,或许原因有两个。
第一,他知道一切,或者说,他完全知道其中的内幕,也就是说,风家叛国是真的,他无言以对。
第二,那就是迫于当时的压力,为了维护国家的稳定,军队的颜面,沉默着接受了牺牲风家的代价。
对于风扬来说,他更愿意相信后者,因为他坚信,风家绝不可能叛国,自己的父亲,自己的二叔绝不可能叛国。
这一切,都是早就算计好的阴谋,一场惊天的大yin谋。
告别鲁鹤元,风扬和鲁彩白并肩走出鲁家大门,就一直沉默着。
他没有留下来,更没有对鲁鹤元刨根问底。
他觉得没必要,如果鲁鹤元知道其中的内幕,也不会说出风老爷子高风亮节这句话。
和鲁彩白并肩走到银色宾利跑车前,在风扬拉开车门的一瞬间,突然抬头问道:“你信吗?”
鲁彩白楞了一下,眼晶晶的看着风扬,却没说话。
然后,风扬就了然的点了点头,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鲁彩白发动了跑车,随着呜的一声轰鸣,急速冲了出去。
冲出鲁家的单行道,冲上宽阔六道的泊油路。
跑车疾驰了好长一段路,把着方向盘的鲁彩白才突然说道:“我以为你很自信。”
风扬扭头看了她一眼,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后来我发现你很自负。”鲁彩白继续说道。
风扬:“……”
这女人是在幸灾乐祸?
鲁彩白突然扭头看了一眼风扬,接着说道:“现在,我发现你很自卑。”
风扬猛的一瞪眼,像看怪物似的看着鲁彩白。
“我知道你很生气,你觉得我是在嘲讽你。”鲁彩白说着,又认真的冲着风扬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在嘲讽你。”
风扬盯着开车的鲁彩白,渐渐虚眯起眼睛。
这个女人太可恶了,可恶到想将她再次推倒。
鲁彩白没看很生气的风扬,继续开车,也继续说道:“或许你对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都问过同一句话。”
风扬:“……”
鲁彩白冷笑着说道:“你相信吗?实际这句话,本来就不自信,不仅不自信,而且很自卑。”
“你够了。”风扬铁青着脸,终于怒了。
鲁彩白没够,她继续说道:“实际上你心里也产生了怀疑,对你的父亲,你的家人甚至是你整个家族产生了怀疑,所以我嘲笑你没什么不对。”
风扬紧咬着牙,像头发怒的老虎,怒瞪着鲁彩白。
这个女人好恶毒,她居然喜欢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这算是她的报复吗?
可是,她这报复那么刺耳的同时,为什么又像是揭穿了自己的心扉?
怀疑?
自己怀疑了吗?
自己一直都是笃定的,都是坚信的。
可是……
风扬不知道可是后面是什么,因为他想下去的同时,突然发现鲁彩白刚才刺耳的话,是那么一语中的,那么无可反驳。
你相信吗?为什么要对知道这件事的人都问?
对乔家那位干爹乔永正这么问,现在对鲁彩白也这么问,难道自己心里真的不自信?真的在心底里怀疑自己的家族?
想啊想的,风扬整个心境又平和下来。
他不再将鲁彩白刚才刺耳的话看成是嘲讽,而是看成激励和鞭策。
这个女人恶毒了点,但她的确在提醒自己,要自信,要笃定,要始终不渝的相信自己的家族,相信自己的老爸和二叔。
于是,他又轻叹着靠回到车椅上,硬邦邦的说道:“谢谢。”
鲁彩白没接话,只是扭头看了风扬一眼,接着继续开车。
这个男人很聪明,一点即通,难怪他能在短时间内,将淞沪弄得翻天覆地。
“去哪儿?”风扬突然闷声问道。
鲁彩白皱了皱黛眉。
去哪儿你问我?不是应该送你回酒店吗?
“你哑巴了?”风扬再次扭头看向鲁彩白。
鲁彩白很不客气的问道:“你想去哪儿?”
风扬抿着嘴唇,直勾勾的盯着挡风玻璃前方。
沉吟了好一会儿,他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去哪天晚上我们去过的地方吧。”
嘎吱……
一声劲爆的刹车,原本疾驰的宾利跑车,突然停下。
风扬一个跌撞,猛的扭头瞪向鲁彩白:“你要死啊?”
“滚下去。”鲁彩白绝美的脸上泛起冰冷。
风扬茫然的瞪圆了眼睛。
“滚下去。”鲁彩白扭过头,冲着风扬冷厉的呵道。
这女人又发什么羊癫疯?突然发这么大脾气?
风扬抽搐着脸颊,却没滚下去,而是愣愣的看着鲁彩白。
鲁彩白斜瞄着风扬,满脸杀气的问道:“你一直都这么不要脸?”
“我说去那天晚上的地方,就是不要脸?”风扬更疑惑的瞪着鲁彩白。
鲁彩白紧咬着贝齿,扭过头不再搭理风扬。
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不要脸的下流坯又想干什么。
去那天晚上去过的地方,不就是想再来一次,想再欺负自己一次吗?
是,自己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更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但自己还没贱到要被一个男人,在同一个地方连续欺负两次。
风扬紧盯着鲁彩白,突然贱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