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叙接过了儿子打来的电话,说:“梁健是我的秘,我让他给你服务,我相信他会办好的。”宏畅说:“我跟这小子相冲,如果不换一个人来给我安排,我就不去荣威那里。我刚才已经对梁健说过了,不要他陪同。我不会收回的。”宏叙还是坚持道:“我的秘只有一个……”
宏畅打断说:“他是你秘,让他为你服务好了。我不要秘,我只要一个人,帮我联系和帮我安排住宿!”
宏叙想,这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就说:“你等一等。”然后,问肖开福,市府办还有谁可以帮助宏畅做做服务工作。肖开福听到宏叙在儿子面前妥协了,心里很高兴,就说:“有有,我让陈辉去。”
宏市长没有再反对,对儿子宏畅说:“肖秘长会再帮你联系,就这样吧。不过从今天起,你在镜州市要规规矩矩,别给我弄出事情了,否则我回镜州后不会对你客气。”宏畅在这次讨价还价中获胜,也不再关心其他,没心没肺地答应:“知道了,老爸你在香港玩得开心!我去见荣局长去了。”
梁接到了肖开福的电话:“梁健,接待宏市长公子宏畅的事情,你就先别管了。这是经过宏市长同意的,已经安排陈辉去负责了。”
梁健知道,这事肯定是宏畅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很不满意,去向老爸告状了。梁健问道:“宏市长同意了?”
肖开福不开心地道:“宏市长不同意,我敢随便换人吗?这两天,你也别在家休息了吧,按时上下班,多做点准备工作,等宏市长回来。”
这句话说得不明不白,什么叫“多做点准备工作,等宏市长回来”,准备什么?却又没说!是准备更好的服务宏市长呢?还是准备好再也不服务宏市长?梁健本来指望肖开福能够说得明朗一点,但肖开福只撂下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便挂了手机。
陈辉的电话很快打了进来。梁健知道陈辉,是来幸灾乐祸的,但做好交接工作,也是义务,他不想把这件事情搞得更加复杂,就接起了电话。
陈辉说:“梁健,不知为什么,怎么突然让我去接待宏畅了?”陈辉想要听到关于宏畅对梁健不满的话,乐一乐,梁健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就说:“宏市长另外有任务交待我,这事就只好劳烦你了!”
陈辉不好戳穿梁健,毕竟他说的“另外有任务”很是含糊,便问了梁健一些问题。梁健就把宏畅下午得去建设局、并且要住镜州宾馆的事情说了。
陈辉又说:“宏市长的公子难伺候啊,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伺候好。”梁健不愿意听他假惺惺说什么,敷衍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对于宏市长把服务宏畅的任务交给陈辉,梁健虽然感觉有些不舒服,但他还是很快调整了心态。站在窗口,望着窗外,虽然是江南,此刻树叶也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了。
毕竟是江南,萧瑟并不完全就是萧瑟,萧瑟之中,似乎也蕴含着春意。他想起了市委常委、纪委记高成汉对自己讲过的那些话,特别是关于两种不同秘的理论。
梁健细心回想高成汉说的第二种秘:
有独立的个性,当然他也服务领导,但他会自己思考,会替领导出谋划策,为领导排忧解难,也会为自己谋求出路,这种秘离开领导之后,进可以成为封疆大吏、主政一方,退可以成为幕后参谋、推波助澜……
如果只是一个拎包秘,那么领导想要调换,就马上可以调换。对于领导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他的位置,以及这个位置所承担的工作责任。服务好领导和家人,固然重要,但与服务好领导的工作助推他在位置上稳步上升相比,前者又显得太过低端了。
经历了这几天的事情,梁近加确信,自己再也不能目标模糊了。不管这次宏市长回来是否要调换他,他都要找准定位和努力的方向。
想明白之后,他就沉下心来,打开电脑,建立了一个新的文档,在上面打上几个字:宏市长最关心的问题。
这些天,他跟随宏市长东奔西走,看到的,听到的,虽然多,但如一团乱麻,堆在脑海之中,他必须先把这些存量好好梳理一遍。
很快,他梳理出了三大方面的问题:
一是北部新城建设。这永远是宏市长关注的几大重点问题之一。
二是民生工程问题。每年都推出为民办实事的项目,但教育、社区改造、医疗卫生等民生问题的反应,仍旧十分突出,经常有群众表示不满。
三是资金保障问题。镜州市的经济发展基础比较薄弱,市委市政府大楼建成后,财政一直亏空,作为市长,资金问题始终是一个头疼的大问题。
此外,梁健心里还冒出了另一个与自己有关的问题,那就是胡小英。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与胡小英的关系,似乎让宏市长对自己有所保留。这一刻,他清醒的意识到,如果自己继续和胡小英保持如此热烈而紧密的关系,对谁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色字头上一把刀,如果这把刀落到了他和胡小英头上,这些年辛苦得来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这对胡小英是不公平的,对自己也是残忍的。他必须当机立断,将对胡小英的好感,统统埋在心底。无论是他,还是胡小英,都必须往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