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这个人,既然下定决心干好一件事,那么她就不会继续拖沓或者回避。
就比如应承了路单要在a市崛地而起的话后,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捞金。
最好还是赚快钱的那种,以便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的让一家三口达到温饱线。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
在网路上接到的那份中英文翻译,按千字150元结算的,噢!这真是一合算的买卖。
可当简宁兴冲冲的把翻译好的文件发到对方老板的邮箱后,连着三天石沉大海。
这时,简宁就算再怎么单细胞都反应过来:她受骗了。
对此,路单保持着一贯给简宁找借口的原则,“吃一堑长一智,就当是教学费积累社会经验了。”
“那个求职网可是信誉网站!”简宁把桌上的牛津词典拍得“啪啪”响。
都多大人了,还吃这种哑巴亏,简宁表示心塞塞。
“信誉网站又如何?天猫还不是搀着假货卖?”路单举一反三。
好吧,在路单面前,自己似乎永远是不够机智的那个,“那这样,我明天去周边的实体店转转,看哪里有招工启事的,月薪三千的话,扣除a市廉租房每个月要上缴的八百块外,似乎还绰绰有余嘛!”她自信。
“秀,你没把水电费、煤气费、卫生费和我们三人的日常用度算进去呢。”路单淡淡的提醒她冰冷的现实。
简宁微微垮下笑脸,“我知道,我正想算呢,等等啊,我脑容量有点不够用。”说着,翻出酒店必备的纸和,开始做起了最简单的加减法。
之后,路单就瞧见,简宁的眉头越拧越挤,最后直接打成了个中国结。
他忍不住瞄向那道画满圈圈叉叉的算术题,突然体会到简宁的脸色为什么会这么难看了。
因为,题目得出的结果是负数,换句话说,一个月3千块根本填不饱他们的胃。
视线扫到简宁脸上,“我跟你一起?”
一起什么?一起找工作?
简宁一脸的“你在逗我”,“鼎鼎大名的路先生,你知道国内不比国外,这里多的是你这个名人的粉丝还有等着揭露你越狱真相的新闻媒体,哦对了对了……也许我们山穷水尽的时候,可以卖你的这张脸。”
接过简宁的话茬,路单幽默地,“嗯,这个主意好,饿肚子的时候,我就一间房一间房的敲过去,逢人就说‘我是路单’,怎么着都能让你们母女俩有口饭吃的,实在不行,你就到峦山监狱揭发我的所在地,恐怕那里还贴着我的通缉令呢。”
这么难受的事也就只有路单能说得这么风轻云淡了,简宁勾起唇角看他,说出的话字字震颤他的心灵,“你休想以任何方式逃离我们母女!”
路单反应过来,才发现简宁也有这么霸道的一面,他既甜蜜又担忧地,“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苦。”
“不苦,”简宁把“工资3千”用一划,改成了“工资4千”,原本还呈现负数的公式立刻扭转成正数,“你看,还有结余的呢。”
第二天。
简宁身着剪裁合体的手工长袖连衣长裙,发髻高挽,区别平时的随意,她看起来端庄又得体。
低下头,简宁摸了摸还在熟睡中的路囡囡软乎乎的头发,然后是肉嘟嘟的小脸,再往下,嘿,全身都软得跟没骨头似的、简宁一时玩得不亦乐乎。
“这就出门了?”从卫生间出来的路单一打眼就望到简宁,他走了过来,拉开一点窗帘缝,本想着会有点阳光洒进来,孰料……
窗外飘着的是连绵封天的大雪,马路上艰难行走的人们就跟拔萝卜般,一只脚一只脚使劲的往外跺。
环卫工人正用大把粗盐融化主干道上的积雪,总的来说,简宁求职的第一天,条件艰苦极了。
见此,路单只想把简宁重新按进被窝,趁着睡意朦胧之际再睡个回笼觉。
但简宁却谢绝了他的好意,“没事的,我待会会先去买双防滑鞋,你看着点囡囡,这楼层的阳台没有防护,小心别摔下去。”
刚出门,简宁就接到了来自蒋越的问候,“好久没联系啦,最近生活过得还顺心吗?”
简宁心想他这通电话来的可真及时,“嗳,蒋越同志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什么靠谱的又能来快钱的工作?介绍一下呗。”
“有,搬砖。”蒋越回的飞快。
简宁下意识的瞅了眼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有些无奈地,“说个女人能干的活。”
“那你是要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蒋越问。
简宁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女人不正经来快钱”惯用的手法后,满头黑线,“蒋越同志,我是诚心诚意求工作,你能别这样**我吗?”
那边朗笑了下,接着口吻正经地,“你在法国不是有路单搞艺术养着吗?”
“我回来了,”在蒋越不可置信的惊喘中,简宁自漫天飞舞的雪花努力分辨着a市的轮廓,“如何,欢迎吗?”
餐桌上,侍应们将冲功夫茶的整套用具一板一眼布置上桌,长方形的餐桌两侧,分别入座的是简宁和蒋越。
两人的肩上、头顶还有未融的雪花,只是两人相视的氛围已是暖意融融。
蒋越看着讲述到过往的趣事,会笑露出干净整洁的贝齿的简宁,她那模样,清纯得宛如刚踏出学校的毕业生。
但从唐心口中,蒋越多少了解到,面前端坐着的这个女人,已经经历过许多人一辈子都没历经过的悲喜了。
“所以,你这次回